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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态度问题(之一)

第(7/11)节
,那些床单在泥地上打滚,只好重洗。这些事有些时候是上帝干的,但更多时候都能认定是威尔克斯家孩子们干的。

    我简直不知道祖母怎样才能受得住这些骚扰,如果不是她每天读的《波士顿新闻报》上有一个家庭版的话。

    这页家庭版很精彩,除了日常的烹饪知识和卫生知识以外,它还有一个专栏,由读者问的通信组成。方式是这样的——如果你有问题——或者只是想发发怨气——你写信给这家报纸,署上一个化名,例如杨梅树,这就是祖母的化名。然后另一位与你有同样烦恼的女士会回信给你,并告诉你她是如何处理此类事情的。署名为“你知道的人”或者“泼妇”之类。常常是问题已经处理掉了,你们仍然通过报纸专栏保持数年的联系,你对她讲你的孩子、你如何做罐头食品乃至你卧室里的新家具。

    祖母因此遇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和一位化名海欧的女士保持了25年的通信联系,祖母曾把从没对第二个人讲过的东西都告诉了海欧——例如那回她想再要个孩子、却没有要成的事,那次史帝文叔叔把“笨蛋”一词放到头发上带到学校里,令她感到很丢脸的事,虽然事情在引起镇上人们的猜测之前就已经被处理掉了。海欧是祖母真正的知心朋友。

    在我16岁的时候,威尔克斯太太死了。同住在一个小镇上,不管你曾对你的隔壁邻居有多么憎恶,从道义上讲还是应当过去看看能不能帮死者家属做点什么。

    祖母穿了一件干净的棉花围裙,以此表明她想要帮助做点事情。穿过了两块草坪来到威尔克斯家,威家的女儿让她去打扫本来已经很干净的前厅,以备葬礼时占用。在前厅的桌子上,有一个巨大的剪贴簿,在剪贴簿里,整整齐齐贴在并排的栏目里的,是多年来祖母写给海欧和海欧写给她的回信。祖母的死对头竟也是她的好朋友!

    那是我惟一一次看到祖母放声大哭。当时我还不能确切地知道她为什么哭,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她在哭那些再也不能补救回来的,被浪费掉了的时光。当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是眼泪,而此后使我记住那一天的却是比女人的眼泪更值得记住的东西。正是在那一天使我对现在全心信仰的东西有所觉悟。而且,如果我停止了信仰它们,我宁可去死。它们是:

    有的人看起来可能很讨厌,他们看上去很恶毒、很吝啬、很狡诈,但如果你向左走上10步,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他,你将很可能看到他的大方、热情和善良。它取决于,而且完全取决于你观察它们的视角。

    (路易斯·迪克森·瑞赤)

    太太,你很有钱吗?

    足食即美餐。

    ——奥斯卡·王尔德

    他们蜷缩在风门里面——是两个衣着破烂的孩子。

    “有旧报纸吗,太太?”

    我正在忙活着,我本想说没有——可是我看到了他们的脚。他们穿着瘦小的凉鞋,上面沾满了雪水。“进来,我给你们喝杯热可可奶。”他们没有答话,他们那湿透的凉鞋在炉边留下了痕迹。

    我给他们端来可可奶、吐司面包和果酱,为的是让他们抵御外面的风寒。之后,我又返回厨房,接着做我的家庭预算……

    我觉得前面屋里很静,便向里面看了一眼。

    那个女孩把空了的杯子拿在手上,看着它。那男孩用很平淡的语气问:“太太……你很有钱吗?”

    “我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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