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野草
第(2/3)节
。
白音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了几声,而后眯着眼道:“是或不是,谁知道呢。”
此言何意?
这白音小贼胸有丘壑,言出如用兵,绝不会师出无名。即便装疯卖傻撒娇扮痴,也必有其内在目的,如若真以为他只此一眼便情爱着她,愿叛族离家做她的牵绳小狗,那才真个是被美色迷瞎了心了。
他如此说了,成璧便顺势想开去,与云舒两个对视一眼,道:“不是西洲,那是从哪来的?”
云舒斟酌片刻,却只无果地摇了摇头。那白音看她两人一直苦思无解,便俏皮地眨眨眼睛,凑上来插了句话:“娘子,我是从哪里来的?”
成璧登时心神一震!
她遇见白音之时,二人乃是相向而行。故而,要说他是从哪来的……说西洲已不恰当了,他分明是从大胤内地往西北行来!
内地之贼,便是家贼。若这么说,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女帝将周边几处郡县及势力范围在脑中一过,隐隐有了明悟,这倒是和她先前在京中的猜想不谋而合,也正因如此,她才决意以身赴险,用饵去钓一条老而弥辣的大鱼。
想明白这一点,女帝的心气略略顺遂了些,再瞧白音,也稍觉有几分乖巧可爱。
然他的话又是不能轻信的,故而只可将他看作一个黠慧的对手,绝不能被他叁两句话给带偏了。
女帝轻笑起来,两手捧起他的面颊,眸子一敛,俯身上前吻了吻他的侧脸,勉励道:“说的不错,这么快就明白该如何做乖小狗了,朕心甚慰。”
她的朱唇软而凉,轻轻落下,一触即收,如同温柔到无解的晨雾。晨雾的温柔内核是无情的,它无差别地笼罩着山河万物,未有偏爱,不曾徇私。
白音又一次涨红了脸,胸膛之中那颗心不自觉激越地跳动起来。
他不受控地痴迷于她的施舍,流畅的脖颈之上喉结轻滚,想要去牵她的手,神情却猛地一顿。
正茫然时,又将身板悄然蜷缩起来,想是那牵机引余毒未清,一旦动情则血脉翻腾,引动毒素,使他自胃里上及心尖涌起一阵尖锐刺痛。
成璧静静地垂眸看他,他眼下应该是很痛苦吧。
即便痛苦也不曾放纵自己滑入狼狈的境地,真是个暗藏傲骨的域外美人。
若是他足够痛苦,那她便安心了。
“小狗只有得到许可才可以去亲近主上。千万记住,你的主上,再不是什么西洲的右魁王,而是朕,大胤天子赵成璧。”
白音忍着疼喘息不止,神色柔和,眸光缱绻。
他并未往她的方向再凑近一寸,只垂着眼睛轻轻道:“记住了,娘子说的,我都记住了。”
西洲小贼既已收服,那么余下的,便是清理些不顶用还碍事的废柴。
漫天大雨之中,暗卫将白音的西洲仆从拖至道边,用绳子捆了拘成一列,挨着个地砍了脑袋。
寒光划过,鲜血洒入雨幕,便似沧海一瓢,转眼间便被泥水急匆匆地涌来覆去。
几个无头的西洲人沙袋一般倒在路边,那两个大胤镖师早在又遇上她一行人时就想偷偷溜走,却在半路被暗卫提了回来,再一眼见此景直慌得面无人色,绝望地连连求饶。
那种尖锐的嘶吼号哭就像是霜夜深林里的寒号鸟,一声连一声,在生命尽头痛苦而翻覆地回忆着自己的老母
第(2/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