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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森说着,哽咽起来。
马歪瑶悲痛欲绝,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踉跄着入内,早已是悲声大哭:“亲娘呀,不孝儿子回来啦”
呼延氏和青霞早也是泪眼模糊,紧随在马丕瑶身后。
老太太的房间里,早已经上了灯,昏黄的烛光正无力地摇摆着,好像轻微的呼吸就能将它熄灭。厚实的橡木床上,老太太紧闭双目,面色土黄,口唇微翕,只有一口气在那喘着。
在床前守护老太太的众人看到马丕瑶进来,连忙闪过一旁。
马丕瑶悲声近前,俯身握住老太太干枯的双手,哽咽着呼唤:“亲娘,不孝儿子回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不孝儿子吧”
老太太闭了三天的眼睛,突然奇迹般地睁开了。当她看到儿子、儿媳和孙女真的站在床前时,混浊深陷的双眼忽然明亮起来,嘴唇激动地哆嗦着,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啦声,吃力地从儿子手里抽出一只枯枝般的手,很吓人的抬起来,拼命伸向青霞。
青霞哭泣着,急忙伸手迎接:“奶奶”
老太太一手抓着儿子的手,一手抓着青霞的手,像是使出最后的力气,用力握了握,眼里滚出两滴混浊的泪,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她疲惫的双眼,结束了她的二十多年来,孤守青灯、辛苦操劳的遗孀生涯。
第16章:家有小女初长成
光绪二十年,即189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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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七月初的中原,仍然赤日炎炎。只是拂面的风有些爽意罢了。树枝上的蝉,仍然卖力地鸣叫着,只是叫声苍哑悲凉。
午睡小栖后的马丕瑶,懒懒地起床,移动着年迈人的僵硬步履,走出卧室,慵懒地手扶门框,怔怔而威严地站着,貌似还没有从睡后的倦怠中清醒。
院子里的碧藤下,如水般的阴影,稠密的像一方小深潭。呼延氏与青霞正坐在凉爽的小深潭里,专心致志地对弈过招。
见马丕瑶睡醒,呼延氏立即起身,扶马丕瑶走进藤棚的浓阴,坐到青霞的对面。然后,拿手巾浸上凉水,给马丕瑶清了面,又像呵护婴儿一样,给他梳整睡乱的辨和雪白的衣衫。然后轻捶着马丕瑶的肩背,半撒娇半嗔怪地说:“老爷,我赢不过七丫,老爷替我报仇。”
“啊您夫妻二人要联手欺负我一个弱女人吗”青霞故意夸张地大声报怨。
“有你这样的弱女子吗”呼延氏边给马丕瑶捶肩,边微笑着嗔怪女儿。
马丕瑶被呼延氏一番侍候,突然从睡醒后的倦怠中清醒,像贪恋沙场的将军又回到战场上一样,意气风。他兴奋地回头,瞪着呼延氏,故意夸张地生气说:“你不舍得赢女儿,竟挑唆老夫赢她,怎么你想挑拨我们父女不和睦”
呼延氏羞羞怯怯地低笑不语。
“哈哈哈”青霞望着貌似难堪的母亲大笑。突然之间,又觉得父亲的话里有话,笑声便戛然而止,拍着石桌上的棋子大叫:“二老只是舍不得赢我我不服,尽管使出您的看家本领,您夫妻二人联手也行,来吧,放马过来吧”
呼延氏轻躬俏体,俯耳马丕瑶,嘻笑着轻言漫语:“女儿让老爷放马过去,快点过去吧老马。”
“嘀咕什么呀快点放马过来呀”青霞正在不依不饶地为父亲的话中话大叫,手持贴子的家人突然急促地走进来,说:“老爷,山西的布政使刘大人前来拜访。”
马丕瑶接过贴子,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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