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先生
第(4/6)节
自己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但是很快,酒醒的树先生就对着录取通知书上那5000块学杂费发呆了。
“怎么这么贵啊!”树先生嘟哝着,出去四处借钱。转了几圈,无人肯借,只能空着双手回来了。树先生无可奈何的摆出香烛,再次祭告先祖,把最后一副玉镯子取出卖了。这次卖的多,有7000多块,树先生拿了5000送平娃子上学,又按月给他汇400生活费,平娃子正在长身体,树先生不能委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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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了,树先生又苍老了几分。平娃子的回信日渐频繁,差不多都是一个字:钱!报名费、资料费,补习费……树先生沉默了,他卖镯子的钱早就用光了,现在是靠给人打短工维持的。
面对着催款单,实在没办法了,树先生决定瞒着平娃子去省城卖艺,有个乡亲告诉他,那里的钱好赚。
树先生提着个包袱,一把二胡,出现在省城的火车站外。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树先生实在拉不下脸来卖艺,几次摆出摊子又收了。最后,他想想平娃子,终于咬咬牙,颤抖着拉出了第一个音。
树先生从此开始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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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树先生被赶过好几次,甚至还差点被当成盲流遣送回去,但后来他终于被默许能留下了,因为有一次城管处的那个副科长生日,大摆酒席,树先生得人指点在酒店门口拉了一个《祝寿》,让副科长非常高兴。
树先生的生意渐渐好起来,除了给平娃子生活费外,他已经能有点积蓄了。树先生开始容光焕发,他的曲子也日渐欢快,他盘算着再做些日子就能赚够钱回乡了。“什么时候买些补品去看看平娃子,”树先生开心的摸了摸缝在衣服里的钱。
但这时有人开始眼红他的生意了。
在都市里行乞卖艺,一般都是有帮派的,象树先生这样的单干户很少。火车站原来是一伙河南流浪者的地盘,开始看树先生可怜,也就让他混碗饭吃,现在就不同了,树先生一枝独大,已经开始触犯他们的利益了。
于是有一天,一群流浪汉把树先生裹胁到一条小巷子里,什么都没说,对着他拳脚相加。
“不要打,不要打,疼哩,求你们了,莫打了,哎呀………”树先生哭喊着,被打的满地乱滚,他不住的求饶,鲜血和眼泪混成一块。那群人只是不理,打的越发凶狠,直到最后看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才悻悻而去,临走又把他的积蓄席卷一空。
树先生慢慢爬起来,到校寒沟边用清水洗去脸上的血污,疼的眼泪刷刷的流。他没去报警,不想,也不敢。
清洗完,他坐在街角,也不拉二胡,也没出声,失神的看着都市里的红男绿女走过,看人们夹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看人们咬着他没见过的汉堡,看情侣们亲昵的低声细语。
没有人看他,都市的人群离他总是那么遥远。
树先生休息了一会,慢慢爬起来,准备回去。
然后他突然看到了平娃子。
是平娃子。
已经改名叫树志的平娃子带着一个姑娘,骑着单车,衣着光鲜,两人神态亲密的骑了过来。树先生连忙转头,怕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但终于又忍不住回头,他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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