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昨日入城市

    第十九章

    按坝上规矩，有67岁以上的老人作客，多大的吉庆都有颜有面了，这来了位90岁的老神仙，把坝上102岁、97岁、87岁、79岁的老神仙也欢欢喜喜地聚来了。孟壑原本是听说瑶王家出了事，来了3姓12人，临晚了见到婧的外婆，赶紧撤了换来97岁的寿星和药王。瑶王在酒席上当然不能提及瑶和小画眉的病，精精细细地就给寿星们说出上面又吓人又叫人安魂的话。哪想到，6位神仙一聚，谈笑风生，不忌生，不忌死，天灾人祸说来只轻如鸿毛。

    让瑶王和婧两代开放改革的人精灵魂出窍的是如下的几段话：

    真瑶王后裔的药王一点也不忌讳他治不好小画眉的丢脸事，说：“我临死才明白，我的行医济世，真有淌不过去的，就是小画眉，小画眉是天上的仙子，不进人间的腥荤。这样，我就信了祖上的话了，说，世间独灵，惟断肠一味！世道人心不灵不灵，只有断肠药还灵了呀。”

    婧的外婆是巫中之仙，她又没见过小画眉，可她却说：“我就是灶王墙咒裂一条缝，灶王他手里也没有命，冥里魂是冥里魂，人间命是人间命，天上仙是天上仙。是仙，登天是回家，人间留不着的，不用难过；是魂，入冥是回家，人间留不着，不用难过。”

    婧受不住席上人问，细细地说小画眉的病，哪想97岁的孟壑寿星居然能仰着听得明明白白，叹道：“我平生见过世路英雄。英雄又怎样。英雄的最后一招，也就是毁了自己。”

    就连瑶王也惊得马脸煞白，原来，他不以为他是最疼小画眉的，可他必是最会疼小画眉的，可这时辰他明白，疼到无忌无怨的，是这些连皇帝也活不过的老神仙，疼到无私无悔的，还是这些死神灾星也招架不住的老神仙。不独瑶王，整个坝上都觉得瑶和小画眉是幸运的，纵作夭殇，也是天上的神仙。

    第二天，按规矩，一一把老神仙们送出坝上19里，在路口洒了仙踪美酒，瑶王回到曾经等候了一群活神仙的干栏，扑在神台上嘤嘤地哭了。

    柚是第三天回。婧不等第七天，第五天就回了。干栏和竹栅秋光簇亮，柚成功地扶着小雪驹跟着羞嗒嗒的母骡从干栏背转石梯，下堤坝，回竹林，绕石梁又回到骡栏，全家人都明白柚的用意，婧是亲力亲为的见证人，说：“要是小画眉欣赏小雪驹的表演呢，笑倒！”

    但倒下的竟是瑶王。是这样的，第七天，婧早早就不见了，不用说，婧是到路口等瑶去了。柚过了放学时间很久也没回，妈跑学校一问，柚没上学，妈想，肯定也是等瑶去了，妈也去路口了，等到天黑，最后一趟车的人回来了，一问，是最后一班车。三个人不敢多说一句话，木木回到干栏。瑶王就坐在干栏上，问了，说了，瑶王一头颠倒，滚下竹梯。扶起来，脸比天黑。赶紧抬竹梯上乡医院，瑶王不反抗，瑶王垮了，到乡医院让骨医一验，折了两根肋骨，x光照了一样。瑶王知道骨医厉害，说：“生死早晚事，该怎么扳怎么拉你就当个破铁夹修理咧！”房榨油、莫大年和村长都赶到了，村长安慰瑶王说：“瑶王，你是五十年才出一个的大英雄，天下还有什么事能为难你呢！”瑶王把脸蹩歪了，说：“求乡亲们给我找瑶和小画眉！瑶和小画眉就在坝上！”

    村长和大家一听，腿都软了。这话什么意思？

    “瑶和小画眉就在坝上！”瑶王说了这句话，腿一挺，昏阙过去。骨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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