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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3/7)节
枭寨豪勇看来是黑夜一般潜行在躯壳里的血,那青焰,那金苗,那盘旋漫舞的柔情之剑,都是豪勇们心灵的荷载,当扑面的死亡变成缤纷的玫瑰,他们惨然而笑。头马终于勒住马僵,号着了一道神赐的天险,那是兀然露出一叠山包的一群石峰,仿佛沧海的旧梦,哪一朝哪一代沧海扑上了十万大山的额头,山与海在创世纪的大梦惊醒之后,万顷的波涛轰然散去。这羊角一样纠缠不休的石峰便是天神遗落的一具宝物。头马俯仰断隐在迷雾里的山峰和半埋在烟岚里的山脚,兀自惊呆良久,他勒马回头对姚军师说:“要死要活,就号这坟啦!”他的话象一柄剑,把稍稍隐藏的牛角号的阴火挑明了,姚军师不免也呆怔了,天设的关隘,鬼斧神工呵!阴风惨烈,如悲如号。

    日军比头马想的更绝,三成人马已安然过往,他们不走路而走山梁。

    蛙的十来杆枪,猿的十来杆枪,头马的几十号刀斧棍棒,全在日军的望远镜里蠕着动着,日军只安排些射手拒追兵于一里之外,他们谨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中国古训。

    头马听探子报告之后有些慌乱。

    姚军师艰难下马。

    姚军师说:“有了。头马,你的,蛙的,猿的,能赶的马都赶到前头,都下马,躲好,让空马往前。只能丢些人命了,贴他们屁股打枪。机会就在半路,不要贪多,人盘算好,能拦50人拦50人,能拦60人拦60人,就在栈道上交手,你得提防他们回头的人。慢慢想好,别急,慢慢想好,明白吗?”

    头马知道不能。

    头马说:“明白。”

    头马说了明白,人马就在姚军师跟前消失了。姚军师刚趴上马背,枪声啸过耳根,有一匹马惊下悬崖,有一个伤号惊喊一声,摔下马背。

    原来他们是百丈头顶的一个射击目标。

    日军很快就明白姚军师的险招。他们突然在崖口裂开十丈空隙,前后架了歪把,你响冷枪他也响冷枪。日军能趴下,枪法有板有眼,正面高下左右没人能伤他们。他们还是歪脑伸腿死了不少人,在乱石崖中,他们知道这么死,代价比跳起来博杀小,在血与火中,他们静若处子。

    姚军师隔山相望,恼羞成怒,悲的痛的浑身乱颤,从马上摔了下来。

    日军却没能想到后端的悬崖上突然滚下来几十个布袋,不,几十个人,几十个人象蟑螂一样竖着飞,趴着窜,不抱人,不杀人,象蟋蟀一样斜着弹,倒着跳,不抱人,不杀人,在人马已塞满的羊肠小道上一时散了几古丈长,他们杀人了。千丈石崖趄趔了一下,谁都被哀怨的牛角号缠着撕着了。其实牛角号没在头马的嘴上而挂在他的屁股上。牛角号在每个人的心中。最先震惊过来的是三个跳一块斜石的日本鬼,他们都在瞬间倒提了长枪柄,但头一个已贴上一个飞扑而至的人,他仰了要躲,颈上已冷冷地斜割了一弯刀,他改丢开枪而抱人,但他的前额上吃了一刀背,轰隆倒地之后他颠倒了一个扭曲的动作,没能爬起来;第二是闪电般扔了枪托,嗖地拔了短剑,但他的长臂被抬起来,一时失去了知觉,他的另一只手蛇勾了要抱,但晚了,手停在空中,落下,他是后脑勺给重重地震了一下,他的钢盔居然旋了一下,把头带昏了,他绷了一下全身的气力,双眼一黑,他是接下来颈脖子吃了一弯刀,他先是往前,后又被一拉,倒在石板上;第三个但见脚下横扫过来一棍,跳起来要闪,那棍却不是横扫而是突然间倒立,一圈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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