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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2/7)节
   他们都急于知道姚军师的复仇计策。

    姚军师叹道:“现在你们知道蒙县长的话有多利害了吧。”

    头马跪地认错。

    姚军师说:“不。我看得明明白白,你们能打枪的兄弟多半都还在,你们枪打得精准,我服了。”姚军师喘了喘,又说:“你们能趴马这么跑,我只是听说过,今天见了,上苍呵!”姚军师又喘了喘,说:“蒙县长说的多好呵,要在窄路交手,要在斜坡交手,要在弯道交手,丢下枪,你们一个顶日本鬼三个五个,你们使斧关使刀比风快,你们一个顶日本鬼三个五个!”

    姚军师吐了一大口血。姚军师只是伤了肩,伤了勃,姚军师怎么吐血了呢?

    姚军师自己也吓了一跳。可姚军师笑了说:“给我盐水。”

    头马给姚军师摇盐水的时候泪水涟涟。他把那支麻木的左手连布带骨啪啪甩在石头上,暴满青筋的额上汗水淋淋。

    这支短短的队伍选了险路赶到日军之前。27杆枪占27匹马,13个伤号占13匹马,粮草占12匹马,28号扛刀棍的豪勇赶路。无耐愈来愈近大海,没有馋岩乱石,枭寨豪勇牛马不如,走在他乡的土地上,被羞辱击伤的幸存者们生不如死。

    姚军师突然勒马,橐橐叫道:“下手的险要地方是等不到的!”姚军师说:“他们走走停停,证明他们是等海上消息,要磨蹭到天黑。”姚军师吼道:“我们试试枪!”

    残兵败将们顿时大呼怪叫。头马要过那把黑沉沉的牛角号一口含着,把勃弯到膝下,呜地一声从地逢里裂出一千只乌鸦似的,悲怆的幽咽笼罩了天空。豪勇们冲天狂笑。蛙领了19名,巨猿领了18名,剪形叉开,一左一右,窜入草木丛里。不是姚军师,也不是头马,谁也没下命令。枪杆和人马一时消失,这是死亡的诰命,不是枪口者死,就是把枪者亡。姚军师话没收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头马一阵风旋上马背,抬头向山梁,信马由僵,徐徐而上。剩下的刀斧棍棒都贴了跟上。姚军师这时才看清楚,他们每人的腰上都挂着一把月牙弯刀。

    山是悍匪的山,他们只须一个约定。

    牛角号染黑了满天的雨丝和云岚,那是头马心灵的弓弩,从冥府如回了尸骨未寒的亡灵。仇恨是阴郁的。牛角号是阴郁之神的低喁,漫无际涯,一时间,天昏地暗。姚军师身后仅有粮草驮和趴马的拴马背的伤号,这位十年前的起义连长,在苦渡了十年的石牢和水牢之后,沉浸在旷古的牛角号声里,热血贲张,鸡血石似的眼珠噙满了泪水。枪声脆响。三声。两声。枪声齐鸣。枪声哑了。很好,好象一口咬住了诡秘的某一缕天风,不再松动。那诡秘的天风是招魂的,招魂的天风象倒仰的一条魂蛇,盘旋得如此之低矮,象挨家挨户的飞蛾倏忽之间冒了青烟,青烟又长了青苔,青苔又长影子,不是撒黑豆一样的影子,是蓝靛滴墨在水中的四散的影子,那影子追了谁粘了谁,谁就眼花了腿麻了一命乌乎了,这就是天劫,往昔是牛角号吹响了被袭击者的天劫,如今却不是,如今是枪阵的此起彼伏,是狂蛇的火眼金睛,是火狗的长舌喷着青焰,如今的牛角号变成了招魂的大巫无形也无影,象地上冒的瘴气,象天庭垂的夜幕,那可是魑魅魍魉的隐身造访,是闻着听着窥着探着吸纳的晦色襟抱,举凡惊出躯壳的魂,全入了那不祥的冥域。只有祖祖辈辈秘传的悍匪伯血才被牛角号的阴火焚烧,枭寨的豪勇如痛饮美酒,那圣火隐隐在胸腔焚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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