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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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下,我们则将把注意力集中在个人,集中在“自传和人物的特性上”。这种特性,使科学家个人倾向于信奉一套特殊的方法和哲学,在某个领域里去抗拒或接受那种占统治地位的思潮——而且往往是同社会的基本情况背道而驰的。因此,这本书就需要双管齐下,既作为传记,又作为知识分子的历史。它的出发点就是:承认科学是个人和社会高度努力的产物。
这本书主要想描述一位科学家的个人“风格”,这种风格部分是学习所得,而部分是自发产生的。在当代生物研究的世界里,麦克林托克的风格就是标新立异。她对个人、对差别有着强烈的爱好。“重要的是培养一种能力去发现一个异乎寻常的籽粒并使它可以被理解”,她曾说过,“如果(有什么事情)出了格,那必定有个原因,你就得查明这是怎么回事。”麦克林托克认为,过分把注意力集中在类别和数字上,会鼓励研究人员忽略差别,“把它们称为一个例外、一种畸变、一种污染”。她认为那代价是太昂贵了。她说:他们看不到“周围在发生什么事。”
在一个世纪之前,麦克林托克有可能被归到博物学家的行列中去。但她和那种人截然不同。博物学家研究的重点是观察,而本世纪的科学则注重实验,根据麦克林托克自己和周围的人的描述,她在某种程度上已成功地将这二者极好地综合在一起。想象力在她的实验研究工作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它是她理解力的关键。那些对其他人来说只是解释或者推测的问题,对她却是训练有素的直觉。麦克林托克将她特殊的观察和认识技巧综合起来并推向前进,她的这种能力迄今为止很少有人能及得上。她自己无法确切他说她怎样“知道”她知道了些什么,她讲到,有些推理是不能用语言来正确表达的;她强调指出自己“对生物的钟情”的价值,她的措词听上去好象是神秘主义。但正如所有优秀的神秘主义者一样,她坚持极度严格的风格;而且正如所有优秀的科学家一样,她的理解是由高度的专心乃至钻进了她所研究的材料中去而形成的。
按照巴巴拉·麦克林托克自己的归类,她是一个遁世的隐士。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人们注目的中心,她宁愿隐居独处和自由自在。当我第一次向她提出我的写作计划时,她说,她太自行其是的故事,不会引起别人的兴趣。但是我争辩说,正因为这个原故,那才有启发性。而在访问的过程中,在她强调自己是怎样从例外的、“异常的”事例中获得了某些结果这一点上,我的直觉得到了肯定。
我终于渐渐地理解她的故事的价值主要在于她的独立性。因为她所寻求的、对她来说是“一目了然”的简单事物,却几乎不能被有象她同样学术造诣的同事所理解。我于是考虑要着重讲述清楚她这个人和她的工作的相互关系——即她的研究风格是怎样形成的,又是怎样发展的,由于她经常与她所工作的社会处在几乎要破裂的状态,所以她的故事所提出的观点,自然不可能符合那个强有力的变换着的潮流,而引起同行们的兴趣。
在与麦克林托克交谈了几次之后,我同她的很多同事也谈了话。他们的评论帮助麦克林托克正确地回忆了自己的过去。有些曾和她一起工作过的同事把她看作经典遗传学家;有些人则对她敬而远之;其他的人还只是到最近才认识到她的意见是十分正确的。我很快发现,为了要理解我所听到的故事,我得象六十年代初一个分子生物学的学生一样学习一门我从来不需要学的学科。在已出版的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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