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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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结构相抵触的。随着遗传流动性的发现,我们对遗传程序的概念也改变了。现在可以想一想,与其把顺序看作静态的、直线的、刻在dna顺序上的信息,倒不如把它看作动态的结构。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基因的移动是本身程序的一部分,我们要问:指令从何而来?麦克林托克的回答是:它们来自全体细胞,来自生物体,或者来自环境——这一思想严重地打乱了正统的遗传学。近年来,生物学家曾确信适应进化的幽灵已被埋葬了。但麦克枚托克的工作却使环境影响遗传学的意见重新抬头。
在最新的发展中,对于那些看到了生物学新革命内在因素的人们来说,麦克林托克的名字,在某种意义上已成为一种口令。哈佛大学的马修·梅塞尔森相信,“她将作为非常微妙而复杂的遗传学新理论的创始人载入史册。而这一理论现在还只是朦胧地被了解。”
在冷泉港以麦克林托克为名的实验室的走廊尽头,她依然是一个不可企及的形象。在她所理解的转座和她的同事们所理解的转座之间存在着一条鸿沟。转座的被重新发现,并不是根据她所研究的成果。而且在这个过程中,麦克林托克一直置身事外。她注意到,直到今天,她的支持者们也几乎并没有真正理解她所说的。尽管她同他们有着和睦的关系,而且她已出了名,但巴巴拉·麦克林托克在关键时刻依然是个局外人。
在多年被忽视以后,勇气和真理终于打垮了偏见和冷漠,献身精神得到了报偿。这段历史如果作为传说来读,是能使人发生兴趣的。但真正的故事则是既复杂而又富有启发性的。这是一个关于科学知识性质的故事,是个人和团体的动力缠绕成一张网,而这张网却限制了科学的发展的故事。
一种新的思想,一个新的概念,在某位男子或妇女的幻想深处诞生了。但是要使这种概念成为科学理论的主体的一部分,还必须得到社会的承认才行。因为个人只是社会的一员。反过来,集体的努力也为新思想提供了生长的场地。科学知识作为一个整体,是在个人创造力和公众承认的相互作用中产生出来的。这种相互作用有时很复杂,但始终十分微妙。有时候,这种相互作用失败了,个人和社会之间就产生了隔阂。在这样的情况下,科学家常常会丧失信誉。但愿不发生这样的事才好。或者,更理想的是,宁愿先发生这样的事,然后再翻转过来,这样,我们就有特别的机会去了解不同意见在科学上的意义。
已巴拉·麦克林托克的故事使我们能够探索在科学上不同意见出现的条件、它所起的作用,以及它所反映的许多价值和目标。它使我们去问:兴趣、个人和集体在科学知识的发展中都各起了什么作用?所有的科学家都在寻找同样的解释吗?他们所提的问题都一样吗?不同的分支学科之间,在分类法上存在着差别,它们能否殊途同归呢?当科学家们在提出问题、寻求解释、运用分类法当中出现重大分歧时,这些分歧是怎样影响他们之间进行交流的?总之,为什么麦克林托克发现的转座未能被她同时代的人所接受呢?我们可以说,她对生物学机制的想象力,同她的同事们所寻求的那种解释相距太远了。而我们有必要去了解那距离是什么组成的,那分歧是怎样发展的。
托马斯库恩曾经提醒我们,在科学上发生改变意见(或不改变意见)的情况时,“不应轻视这种现象:科学家是人,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人。”他选择把注意力集中在社会以及社会本身的形成和改造的动力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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