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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第(5/7)节
睛,我简直想说:“不许你谈论我所爱的人!”我对于大喊大叫地说自己是病人、穷人、无依无靠、倒霉的原因何在的这个人,我只能感到,他作我的父亲之前就已经是个卑鄙无耻的人。他还居然淌着泪说什么“我希望哪怕收一下我的骨头……”。我恨他。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我把关于生父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那么,如果从最坏处说,你父亲去世了……”

    我只是稍许支吾了一下,接着便毫不踌躇地说:

    “在他活着的时候,绝不想再见到他。恐怕连他的葬礼也不参加。过些年,当我作了母亲,心情平静下来以后,也许去给他扫扫墓,不过这会儿……”

    这种心情没有变化。

    现在,实在是不想见他。

    不久前,我在咖啡馆里即将离席而去的一刹那间,看见桌子上的茶杯,顿觉愕然。只见茶杯底上剩了一小口红茶,这是他的习惯。

    “爸爸总是剩下一口,都喝了多好……”

    我仿佛又听到母亲嗔怪他的声音。回想起来,我在这家咖啡馆已经接连好几次在茶杯底剩下一口茶,每次我都想起他这种习惯。也许这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在那一瞬间,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儿。我觉得杯底残留下来的那一滴液体,就象是他和我之间相通的血缘关系中稀薄的血液似的,我慌忙转移开视线,麻俐地站了起来。

    我忽然想到——

    假如我没有选择歌手这种职业,假如我以极其普通的成绩从学校毕业,是个普通地就业了的女儿……母亲或者他的人生,恐伯还会象过去那样一成不变的吧。尽管母亲不被社会承认是他的妻子,恐怕依然会相信他、在病床前伺候他。撒开各种各样的情况不说,大概总可以保持一个和睦的四人家庭吧。

    连结着母亲和他的红线,半道上经我一纺,立刻就纠结在一起,断开了。如果我不选择这个职业,不当歌手呢……我觉得,我的职业至少对于母亲和妹妹是欠了债的。

    ——楼下回荡着母亲的笑声。

    我的舞台演出班子喜欢和母亲一起喝酒,每月来家里聚会一次。大概母亲也很高兴和这些心无芥蒂的组员们在一起喝酒,以致忘记夜已深了而仍然谈笑风生。

    母亲从前就常喝一点酒。此时,那么愉快地边笑边喝,在母亲的历史中,一定有我所无法知道的无数种酒味。现在,我想知道,在母亲经历的人生当中,谁都不了解的一点一点变化过来的酒味。

    从旅途中给母亲的信

    妈妈:

    外面驰过的车辆声使人感到钝重。

    今天,米兰好象又回到了冬天,格外寒冷。据说,五月的米兰已经相当热了,所以我带来的替换衣服都是夏装。能御寒的上衣,一件也没有带来,只好在寒风中拍片了。初次来这个城市,只见街上排列着的建筑物全是灰色的,象今天这样的恶劣天气,就更使人感到街市的阴暗。但是,我好象没有在东京的街上感受到的那种冷冰冰的情绪。那些矗立在过于现代化的都市中的雪白色的大厦里,简直难以置信人是以呼吸生存着。然而,我却觉得从这座城市那些古老的建筑中,人们的呼吸正穿过厚厚的墙壁,使整个街道感受到他们的生息。

    今天下午,因为有一点时间,我上街去转一转。路上,无意之中、又象是被什么吸引似的走进了一家极为漂亮的咖啡馆。陈列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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