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畲山上众首领议婚事 私窝里谢振国泄军机(六)
第(2/3)节
黑心计,专挣黑心钱,送走了军爷们,关上了店门板,兄妹夫妻三人一捏咕,先把谢三儿的衣裤全扒光了,赤身裸体地抬到桂香房中,放在竹床上,两个人用热水把他那一身油汗和污泥全打抹干净了,一个人飞针走线缝那拆开了的裤腰。两头全完工以后,替他穿上裤子,把衣服扎包全叠整齐了放在床前的一张方凳上,然后端来一小盏解药,用筷子撬开谢三儿的牙关灌了下去。王桂亭夫妇再三叮嘱了一番,回自己房中安歇去了,只留下王桂香一个人坐在床前轻轻地给谢三儿挥着扇子。
约摸过了有三两袋烟的工夫,谢三儿打了个呵欠,睁开了眼睛,见房内一灯如豆,昏暗的灯光下照见王桂香正在轻挥蒲扇,微笑着以一种挑逗的眼光斜睨着自己,恍惚中记起自己像是喝醉了的样子。他不知道这时候天色已交几鼓,自己这一觉睡了有多久,侧了侧身子正想说话,一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系着的扎包没有了,吃了一惊,本能地想到了自己的使命上去,不由得猛地坐了起来,一摸后裤腰,幸喜书信还在。王桂香见了,扔下扇子,两手搭在谢三儿的肩膀上媚笑着说: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们家穷倒是穷,百把十两银子也还见过,一分也不会动你的。咱们在江湖上混,讲的是义气,凭的是信用。我哥见你醉倒了,替你解下扎包来,让你舒舒服服睡个觉,还叫我在这里替你扇着凉,伺候得你老八大官人高兴了,赏我个十两八两的,那才是我的呢!”说着,起身把那个大扎包双手捧了过来,放在床边沿上。
谢三儿是个老嫖客,路柳墙花也不知攀过多少枝摘过多少朵了,对于眼前的情景,自以为非常明白:“这家人家,哥哥设赌局,妹妹做暗娼,只为见我的扎包沉重,他们见了眼馋,既不敢公然明抢,牌桌上的鬼花活儿又施展不开,只好用酒把我灌醉——多半儿酒里还掺得有蒙汗药,要不然,这三五碗黄汤,还醉不倒我——来一个更深人醉天留客,然后由妹妹出场,做一注没本钱的买卖,赚一笔夜度资,更想得一笔赏,如此而已。”这么一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反正夜也深了,要办的事情也办不成了,眼前又有一朵半败不败的狗尾巴花儿在招惹撩拨,虽解不得饥疗不得渴,却也强似寂寞孤凄地单身独宿。提起扎包来掂了一掂,心知确实没有减轻份量,就把牌桌上赢的那几块银元掏了出来,在手上敲得叮噹响地说:
“多谢小阿妹如此尽心周到,老哥哥没有好东西谢你,这里是七块墨西哥来的银洋钱,每块库平七钱二分,不成敬意,送与阿妹买胭脂花粉,切莫嫌少。天色不早啦,有劳小阿妹替我轰轰蚊子,放下帐子,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吧!”
王桂香见谢三儿出手大方,接过银洋钱来,直乐得眉开眼笑,忙拉开妆奁匣子收藏好了,转身拿起扇子来轰了一阵蚊子,就把蚊帐落了下来。谢三儿在财字上看得开,在色关前却过下去,趁王桂香落蚊帐的工夫,抓祝糊的手腕子说:
“房里只有一张床,委屈你一下,就睡在我这床外沿吧!”说着,往怀里一拉。
王桂香本是干这个的,既然收下了夜度资,就半推半就间趁势往前一趴,正好压在那个大扎包上,佯嗔着骂了一句:
“啊哟,硌着我了!你这个不讲理的,占了我的床,还说是我睡在你的床外沿呢!”
两个人都吃吃地笑了。
第二天五更以后,谢三儿才睡意阑珊地从高唐梦中醒来。一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第(2/3)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