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畲山上众首领议婚事 私窝里谢振国泄军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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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闷热了,就挪到门口的一个座位上猛摇芭蕉扇。正在这时候,只听得门外一片声吆喝,来旺几忙探身到门外去看,只见王桂亭领着林炳和十来个绿营兵进店堂里来了。
原来,这个王桂亭从小就不务正业,长大成人以后,迁来缙云,游手好闲之外,烟赌嫖酒样样都沾。老父被他气死了,妹妹也嫁了人,留下两前两后的一所铺面房,也不知干哪宗营生好。先是几个相熟的赌友暂借场面,后来干脆就以聚赌为业,凭抽头为生。不久妹妹死了男人又不容于婆婆哭着回娘家来,先是帮哥哥站站台角、敛敛头钱,渐渐地跟几个市井无赖都勾搭上了,也就不打算再嫁,指着两间铺面房的方便,白天招茶客,晚上招赌客,夜里招嫖客,兄妹二人倒是配合默契,互补不足,就这样相依为命地过起日子来,倒也不愁温饱。
还在青年时代,王桂亭就跟范通在赌场上熟识并成了莫逆之交;后来各霸一方,一个在舒洪聚赌,一个在县城设局,来往就逐渐少了。自从范通进山寨做细作被谢三儿开膛破肚祭了三星大旗以后,他那个“臭妹妹”无法在洪坑桥马家住下去了,就收拾一包细软,进城投奔范通的这个“如胞弟”来。从此,他们两个名义上算是夫妻,实际上,只要是哪位赢了银钱又舍得花钱,不论是他的老婆还是他的妹妹,都可以随便挑选的。
谢三儿久不下场,今天赌兴大发,不但自己赢了钱,还破了庄家的招儿,让庄家变成了输家,王桂亭对此恨得牙痒痒的,临收场的工夫,频频给桂香递眼色,本想把这个来历不明的阔赌客诳到家中,让妹妹使出全身解数来把他迷住,然后狠狠地敲他一票,除了把他赢走的钱悉数抓回来之外,还要连他的本钱也一起端。不想冤家路窄,谢三儿一进门,“范通的妹妹、桂亭的浑家”在门帘后面一眼瞥见,当时就认出了他来,忙把“良人”叫进厨房去,如此这般地咬了一通耳朵。把个王桂亭吓得要死也乐得要命。他虽然没有见过谢三儿,但是久仰大名,深知这个“穿山甲”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得罪了他而又整不死他,迟早要一报还一报,落一个范通的下场。不过他也知道谢三儿不单是个偷坟掘墓的案犯,而且还是打大牢里盗走吴本良的劫牢要犯,只要能想出个高招儿把他生擒活捉,这一注赏钱就不会是轻飘飘的。赌徒们最爱的是钱,甚至于命都不如钱值钱,因此只要一想到钱,胆子陡然间就会大了起来。当下两口子匆匆一合计,也来不及跟来旺儿商量,出来稳住了谢三儿,赚他喝下了蒙汗药酒,又借办菜为名,跟妹妹递了个服色,就出了店门急冲冲地找林炳去了。
林炳得到了白水山匪徒窜进城来的消息,大吃一惊,急忙点了十几名武艺要得的亲兵,就跟王桂亭直奔王记茶馆。到了门口,王桂亭先蹑手蹑脚地朝里张了张,见谢三儿已经被麻翻在地,陈老儿也已经不在席上,就踅回身来向林炳招了招手。众亲兵簇拥着林炳一哄而上,先把门口的闲人轰走,接着呼啦一下把门口封住,林炳这才带着两名亲丁,跟着王桂亭走进店堂。
来旺儿见来了林炳,还只当是专为找他的,急忙站起身来,一旁侍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幸亏这时候通往里间的门帘儿一掀,“范通的妹妹、桂亭的浑家”从里间屋钻了出来,冲林炳福了两福,卖好地丑表功说:
“回禀守备大人,这个谢振国不单是白水山上反叛朝廷的逆贼,还是个偷坟掘墓的大盗,外号人称‘穿山甲’,民妇好几年前就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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