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畲山上众首领议婚事 私窝里谢振国泄军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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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三儿站在顺门看庄家推出了三副牌,从他们的来言去语中,不单弄清了做庄的大嗓门儿王桂亭和他身旁敛头钱的王桂香是兄妹两个,坐在倒门的干瘪老头儿就是壶镇来的哑嗓子陈某人,坐在顺门的就是来旺儿,而且看出了牌局上有鬼:顺门和倒门都是死门,只有天门才是活门,三副牌中,顺门和倒门几乎没有一副好牌,只有天门的牌跟庄家不相上下,互有输赢。再看那牌,是黑漆全竹的最劣品,每块牌的背面都划有粗细大小不等的条纹伤痕,老于此道的人用不多久就可以从反面把牌面认出来了。这种场面,如果是由牌主做庄,再跟任何一门串通,就可以稳吃两门,单赔一门。而好牌坏牌怎么分发,关键就在那两颗骰子上:牛骨头做的骰子,里面挖空,灌上水银,练习纯熟了,想掷成几点就可以掷出几点来。看牌桌上,庄家跟天门多半儿是串通了的;谢三儿如果为了赢钱,应该去押天门,但是为了跟这个从壶镇来的陈某人能套套近乎搭上茬儿,从中探听点儿消息,谢三儿转了半个圈子走到倒门,打腰包里摸出一两的一锭银子来,满不在乎地往桌上一抛,嘴里说:
“借光,大热天儿的,闲着也是闲着,让我也来赢几个钱,回头买凉粉儿喝。”说着,冲姓陈的一点头,嘿嘿一乐。
场上的人几乎同时全抬起头来,吃惊地打量这个不明来历却又出手大方的赌徒。做庄的见谢三儿上得场来直奔死门,而且一押就是一大注,不由得心里暗暗喜欢,笑嘻嘻地把牌理顺了,右手拣起骰子来,冲谢三儿打哈哈说:
“这位大哥送上门儿来的见面重礼,却之不恭,兄弟只好照单全收啦!”说着,右手一扬,把骰子掷了出去。
两颗骰子,一颗转了两转就停住了,是个三点;另一颗滴溜溜地直往谢三儿面前转来,分明是个六点,眼看就要停住的当口,谢三儿伸手一拨,那骰子又往牌桌中心滚去,碰到了牌上,停住了,是个五点。
这种由押注者拨动庄家掷出的骰子从而改变点数的做法,行话叫做“炒”。或者在骰子旋转未停的当口大喊一声加几点或减几点,行话就叫“加”或“减”。这种举动,在赌场上是允许的,而且一般都出自输家。据说这样一“炒”,就可以改变牌风手气,转输为赢;而真正的原因和目的,则是防止庄家在骰子上做鬼。刚才谢三儿如果不伸手一“炒”,两骰相加共是九点,应该由庄家先抓牌;现在三五相加是八点,该着倒门先抓牌,换言之,也就是本来属于庄家和天门的牌,改属倒门和顺门了。
按照赌场上的规矩,不管一门上押了有多少注钱,也不论先来还是后到,都得由下注最大的一家抓牌并翻牌。姓陈的干瘪老头儿见谢三儿一押就是一两银子,知道他是个不拿钱当钱的大老倌,又见骰子经他一“炒”之后找上了倒门。就笑着相让说:
“我的手气不行,抓不到好牌,还是托您的福,替咱们抓副好牌吧!”
谢三儿也不多客套,伸手把头两张牌抓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放在倒门前面的桌面上。然后依次由庄稼、顺门、天门接着抓牌。
推小牌九,用不着配牌,每门只要把这两张牌翻过来跟庄家比大小,就可以决定胜负。按例应该由顺门先翻牌,庄家最后翻牌。来旺儿似乎是输怕了似的,哆嗦着手,把两张牌摞成一摞,先看底下那张牌,是个三丁拐幺二(∴);慢慢儿抽动三丁拐,只见下面露出两个红点子来,场上的人全都哗然了:牙牌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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