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忍辱偷生只图东山再起 刑余孑遗私分地下藏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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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证,只好隐去藏金一节,只以太平军余孽潜回壶镇杀死陈士佐为侍王长嗣报仇一节上报。当时太平军主力虽然已经覆灭,余党及流窜部队仍很活跃,各地只要逮住“发匪”而又不肯投诚的,一律杀无赦,何况还是继续杀人的重犯?不久批文下来:就地正法。为妨押解中途又生枝节,刑场就设在壶镇。
行刑之日,吕慎之特地把那六个已经变成花子的“太平军余孽”都叫了去,名义上是叫他们看一看“继续作恶者的下场”,好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实际上则是想从他们的脸色眼神中发觉一些端倪头绪,以便于继续追查。只是临刑者早已吃了秤砣铁了心,除了怒视与谩骂之外,什么话也不说;那六个花子除了脸色煞白之外,也无别的可疑表情。一刀下去之后,吕慎之下令把首级拿去祭奠了陈士佐,算是一报还一报,但却把本来可能理顺的头绪,全给斩断了。吕慎之一声令下,几名团勇围了上去,没容吕慎之亲自动手,就把杀死陈帮办的凶手抓住了。
沦为花子的马天祥和张国华,身处浙南山区,交通不便,消息闭塞,有关天京陷落的“新闻”,还是那位杀了陈士佐的亲兵被捕以后传出来的。这一消息,对他们两人来说,无异于是个睛天霹雳,把他们几年来赖以忍辱受苦、生存下来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全给摧毁了。难怪他们被吕慎之强迫押去看杀太平军刺客的那一天,就像失魂落魄似的,连头也抬不起来。
再过一年,又传来了各路太平军都被斩尽杀绝、从此天下“太平”的确讯。两人恨不得一头扎进恶溪,了此残生。不是么,几百万太平军都全军覆没了,洪秀全的圣库中存有上千万两银子,尚且挽救不了他们,何况这区区两万多两银子?自己如果还四肢齐全,倒也不妨学一个一命换一命,为天王尽忠完事儿。可如今受尽一切羞辱苦难,身体变成残废,却连再杀一个仇人也办不到了,怎不叫人痛心疾首,欲哭而无泪呢!
痛定思痛,他们不能不为自己的下半生作些考虑了。而要想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当然只能在那两万多两银子上打主意。
他们是太平军,是广西来的“老兄弟”,而且还是受到侍王长嗣信任的亲兵,因此他们对于缴获的财物,“归公”的信念十分强烈。装进棺材里埋到地下的这两注财宝,当然属于太平军的“圣库”所有。军需官,是这两注钱财的管理者。他们四名亲兵,只是参与其事的知情者,连管理者都不是。军需官不幸阵亡了,为了让这些财物能够继续用于打天下,他们四个知情者就只好主动地担负起保管的责任。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千方百计忍辱含冤地承受了比死还要难受的巨大痛苦活了下来。另两名亲兵的先后死去等于加重了他们二人的责任和负担。作为两名看守财物的“护兵”,他们是尽责的,是忠心耿耿的,从来没有萌发过窃取、占有的觊觎之心。
但是忽然间噩耗传来,天王已经驾崩,大军已经覆灭,也就是说,这一票藏金的主人,已经没有了,他们作为保管者,想交也无处交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两人为了这票藏金,付出的代价是够惨重的。眼下天国覆灭,他们失去了依托,加上肢体不全,生活无着,商量再三,最后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正是这些藏金的最合理的继承人,他们要用这些藏金来改变自己的下半辈子生活,要使为藏金而失去的一切都从藏金中得到报偿。
他们用抽签的办法,把两注藏金分了。马天祥分到的是五千多两白银加五百两黄金;张国华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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