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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白水山众首领排座次 蛤蟆岭谢振国采蘑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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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处决。从此,这张图纸就一直在他手中保存着。他手里攥着一笔数量不明的巨金,又没有名正言顺的人可以托付,自己不去取出来,难道就让它永远不见天日不成?

    他本来就是个盗墓贼,如果知道确切的地点,施展他打地洞的独特本领,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一票财物取出来的。难的是,卢敬并不完全相信他,没有把卢勋的真坟所在地说出来;唯一知道大概地点的沈萍又已经不在人世了。照他想,卢勋既然是白竹乡人,他故布迷阵的十八圹疑冢既然都在白竹左近,他的真坟一定也离白竹不会太远。于是十几年来,一直就在白竹附近转,走遍了每座山、每条岭,对照手中的图纸,竟没有一个地方相似的。因此,这笔财富,始终像一只在天上飞的鸟,没有落下来脚踏实地的时候。

    直到祖师爷临终之前不久卧床不起了,才意识到自己跟这一笔财富无缘,只好长叹一口气儿,把他最亲信最喜欢的徒弟悄悄儿叫到床前来,讲明了经过,交出了图纸,这才瞑目长逝。

    从此,这张图纸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了下来,终于传到了谢三儿手上。

    谢三儿听师傅说,历代祖师已经在白竹附近包括壶镇、仙居、永康、武义等好几个县转了一百多年之久,相信祖师和师傅们的眼睛不揉沙子,不会看错了眼,就不再在这些地方寻找,而把目光转向了缙云县甚至处州府之外。他是个专门在外地作案的采蘑菇能手,对于浙南十几个县的山川地理相当熟悉。再说,他这一辈子盗过的墓也不知道有多多少少了,对于什么样的地形算是“风水宝地”,不用请教阴阳先生,也说得出个子午卯酉来。

    谢三儿是个对钱财看得非常淡薄的人。他一生爱的是赌博、醇酒和妇人,但是要求都不太高,赌博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输赢不会超过十两银子,绝不豪赌,要的只是那个兴头,赢了钱不稀罕,输了钱也不心疼;喝酒他只认绍兴花雕,生平不喝甚么名酒,没有花雕,家酿的黄酒也能尽兴,图的只是酒后那种醺醺然、飘飘然的感觉;对女人他既不挑年轻,也不图美貌,只要模样儿还整齐,看上去不可怕可怖就行,图的是晚上睡觉有个伴儿,喝酒有人烫,赌钱有人帮着收付,不显得冷清孤单就可以。因此,他一生既不狂嫖烂赌,也不酗酒,只要做一两笔好买卖,就够他一两年花费的。按照他们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不管发了多么大的财,既不许开店做买卖,也不许买田盖房子,左不过还是替天行道,俵散给那些没有收入的寡妇们和揭不开锅的穷人们。因此他并不急于要去寻找这注宝藏,而是抱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心情,每到一个地方,只是稍加留意,看看有甚么地方跟手中的图纸地形相似,如此而已。

    谢三儿手中的这张图纸,其实并不是卢敬当年所画。据祖师爷传下来的话说:卢勋传给长房子孙的图,是画在一块绢上的,画得相当工整细致。这块绢被卢敬烧掉以后,他在牢房里画的是一張十分潦草的示意图。画面的左上角,是一个调皮的牧猪奴,伸开两腿,踞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把着小鸡鸡,居高临下地在撒尿,画面的正中,共有大小十三头猪,那尿就直淋在猪的身上——据卢勋传下来的话说,这十三头猪,主卢氏后代要出十三个进士的——画面的右方,隐隐约约还有几点白帆和波浪,像是江河湖海的样子。

    缙云县的恶溪水浅滩多,连小船都没有,更不要说是通帆船了;加上卢敬和沈萍是在丽水相识的,因此历代师爷爷们在白竹附近找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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