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仇有财急匆匆寻徒北上 吴本忠情绵绵别妻南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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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浙南找了来,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回客栈去了;刚才又听丫头说本忠在素素绣楼里,就一个人兴冲冲地上楼来,且看是什么事情以及如何商量处置。
本忠见三娘上楼,忙站了起来见礼。三娘落座以后,笑呵呵地说:
“你们两个的婚事,小女中午回来,已经给老身说了。老身命蹇运乖,先夫不幸早故,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走投无路,举目无亲,流落到这嘉兴地面,为了维持一家的生计,开这样一家行院,也是万般无奈。如今多承小官人不弃,跟小女定下了百年好合,不单小女终身有托,就是老身,也有了半子之靠。从今往后,自当不再操此贱业。且容老身逐渐地把姑娘们该发放的发放出去,该留下的留下使唤,腾出前院儿来,交姑爷另派用途。老身自从先夫故去之后,惨淡经营,苦度光阴,原有的一点点资财,变卖的变卖,散落的散落,如今手头能够拿出来的,也不过七八千两而已。等你们办完了亲事以后,我再悉数点交给你。该做什么生意,你们两口子商量着办。往后老身早晚只在佛堂念佛,一应上下内外的事情,全都交付给你们啦!听说你师傅千里迢迢赶来找你,家里有了什么急事儿?你师傅怎么不一起过来见见?”
本忠听三娘如此说,急忙离座深深一揖,改了称呼说:
“岳母有所不知,只因家父年高体弱,偶感风寒,未能及时调理,以致卧床不起,病中想念小婿,特烦小婿业师专程赶来,要小婿火速返里侍奉汤药,稍尽人子之道。目下正值家父重病,有关婚事一节,小婿尚未与我师傅谈及。加上师傅连日车船劳累,明天又将买舟南归,需要稍事歇息,不能与小婿同来,并嘱小婿代向岳母致谦。小婿此番返里,如蒙苍天垂怜,一俟家父病体稍有转机,小婿当即禀明家父,礼请媒妁专程前来纳聘行定。小婿此去,多则半载,少则三月,一定前来完婚,侍奉岳母。今日之事,实出突然,不及与岳母细商,还望岳母海涵。”
听本忠这一说,三娘才知道本忠明天就要回温州去了,不觉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素素在一边答话说:
“公爹身染重病,做儿妇的自应在床前侍奉汤药。孩儿禀过母亲意欲随刘郎一同南归,待公爹病体康复之后,再与刘郎一起返禾,完成花烛,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薛三娘心想:好不容易找了个可心的女婿,偏偏亲家公这时候又一病不起。要是女婿回去侍奉几天,能够就此好转,倒也罢了;要是万一病入膏肓,呜乎哀哉死了,不是又得服丧戴孝,三年之内,不得婚娶么?想起女儿已经一十九岁,早就过了摽梅之年,要是为此再拖个三年五载,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女儿青春?这么一想,不禁又有些着急起来,不及细想,就说:
“公爹卧病,做儿媳的本应该衣不解带,日夜在床前服侍才是。只是你们还没有成亲,一个没过门儿的儿媳妇,怎么能上婆家去走动?不叫你去吧,辜负了你的一片孝心;叫你去吧,又为礼法所不容许,实在也是一件两难的事情。要想两全其美,我看只有趁你师傅和黄客官在此,就烦请他们二位为媒,先完了婚姻大事,方才便于同船南归,一路上也可以不必避嫌。好在小女的妆奁一切都是现成的,只要大门前面摘下‘天香楼’这块牌子来,从此关张歇业,不再招客,等喜事忙过去以后,我再来慢慢儿发放她们,也就是了。这么办,尽管匆忙了些,倒是个两全之计。不知贤婿以为如何?”
本忠见她们母女二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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