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熔金(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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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无一幸存。吴王夫差望着眼前的残垣断壁,不禁想起伍子胥当初的预言,一点也没差错,“此战肯定会有小胜,但由此以往,国本动摇,民心离散,天谴两相辐辏,则城郭化为丘墟,宫室生长荆棘,台榭出没狐兔,吴国的气数就算完了”,伍子胥当日的预言确实不是危言耸听,现在全部印证在眼前。吴王夫差用怨恨憎恶的眼神盯着垂头丧气的太宰伯嚭,真想拔剑将他碎尸万段,但如此严重的后果岂是他一人造成?吴王夫差脸皮再厚,心地再黑,这笔坏账他是无论如何也赖不掉的。
吴王夫差派遣王孙骆为使者,向越王勾践求和,但为时已晚,越王勾践不会放过即将到手的猎物。民心瓦解,军心涣散,越军再次逼近,吴王夫差只好带着一批死党往胥山方向逃逸。到了胥山,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饭,没合眼,头晕眼花,精疲力竭,实在走不动了。侍卫四处寻找,只在稻田中找来几把生谷,吴王饥不择食,嚼得满口稻浆,他问王孙骆:
“这东西味道不好,难以下咽,它叫什么?”
“它是生稻。”王孙骆如实相告。
“哦,我记起来了,公孙圣曾预言我‘不得火食’,指的就是生稻了。”吴王追悔莫及,顿时老泪纵横。
到了胥山,吴王夫差在路边摘到一个小瓜,他感到很惊讶。
“为何冬天也长瓜?它结在路边,行人却弃而不食,是什么缘故?”
“夏天有人吃了生瓜,在路边屙屎,屎中的瓜籽没消化,便再度发芽吐叶延蔓结瓜,经过秋霜摧残,味道很差,行人都嫌弃它是粪种之物,谁也不吃。”
吴王夫差听人讲了这小瓜的来历,顿觉恶心欲呕,但这样的“粪种之物”已算美食,他根本舍不得扔弃。登上胥山之巅,吴王夫差忽然记起来,当初他下令将公孙圣的尸骸扔弃在胥山之中,公孙圣若有灵,必定呼而有应。果然没错,吴王夫差让人大叫“公孙圣”,竟然三呼三应。吴王夫差感到十分羞愧,自知命悬一线,吴国的国运走到了尽头。
范蠡和文种率领越军将小小的胥山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吴王夫差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请求两位越军大将放他一条生路。他用白布写了一封信,缚在箭杆上,叫军士射入越军军营。信上的意思是:狡兔若死,良犬就烹;敌国如灭,谋臣必亡。范蠡和文种别把事情做绝了,到头来,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全是死路一条。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哀恳和分化已归无用。范蠡和文种的回信历数他六桩大过,劝他身为君王,赶紧横剑自刎,免遭显戮。这六项大过是:伍子胥功勋卓著,智勇双全,却因反复忠谏而被逼自杀,此为其一;公孙圣直言相告,却死于非命,暴尸野外,此为其二;太宰伯嚭谗害忠良,欺主卖国,却得到重用,此为其三;齐、晋两国没有逆行,并未妨害周天子,吴王却屡次兵戎相见,妄加欺侮,此为其四;吴越两国原本同音共律,乃兄弟之邦,吴王却奴役越王,此为其五;越王曾杀了你的父王,罪恶莫大焉,你却不听从天命,不遵守你对父王的诺言,姑息仇人,此为其六。吴王夫差看了这六条大过,前五条也就吞口唾沫认了,至于第六条,他放过越王勾践,也成了对方指责的“大过”,他实在想不通。到了这份上,吴王夫差也就不再顾及脸面,他哀求越王勾践放他一马,想想当初,他饶了越王一命,现在也应该得到同样的回报。范蠡生怕越王心太软,他对勾践说:
“当年,吴越交兵,上天将越国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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