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他们和斯大林一样认为，社会主义借助于无产阶级专政是能够被建成的，而对专政他们只承认一个方面，即暴力。但要知道暴力不是唯一的方面，也完全不是主要的方面。

    一个就其实质来说并不具备某种深湛的专业基础的人领导了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党达30年之久。他实际上甚至没有专业。这个人既不真正了解工人的生活，也不真正了解农民的生活。除了极偶然的例外，斯大林没有到过集体农庄、工厂和前线。他周围的很多人也是同样的人——无怪乎我们当时感受到只受过中学教育，但很熟悉革命词藻的“人民院士”那样多。概而言之，很多当时的“领袖”不了解真正的工人的生活。例如，同一个莫洛托夫毕业于革命前的实科中学，实际上没有生产实践。马林科夫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表现得象个技术秘书。卡阿诺维奇是个皮鞋匠。

    斯大林本人为自己选择了周围的人。到30年代末，列宁时代选出的政治局成员只有斯大林一个还活着，这决不是偶然的。所有其他人都被当做“人民的敌人”消灭了。在这种情况下，斯大林这个极端狡猾、诡诈、好记仇的人就按照独裁者的古老原则行事。他清除了那些了解他革命前和革命年代情况的人，而提拔了那些在某些事情上（更好的是那些在所有方面）都从他那儿得到好处的人。要知道，在革命时期斯大林在列宁的大军中处于第10至15排的位置。我认为，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坚定的和有毅力的执行者。但后来他采用双手推开所有的人，从队伍的深处冲了出来，站到了队伍的第一排，再后来又领导了这支队伍。这个上升的过程是很快的。如果有人1917年在图鲁汉斯克对斯大林说，过5至6年后他会成为这个庞大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之一，大概他本人都会认为是不高明的玩笑。

    有这样一件事使我感到惊讶。在写书的时候，我重新通读了斯大林的所有著作，其中包括他的论文集《列宁主义问题》的第11版，这是在1945年印行的。文集中有他在20和30年代的一些讲话。他在讲话中进行辩驳，辱骂、批判和大骂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托洛茨基、索科利尼科夫、克里斯京斯基和其他许多人，请注意，在当时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在了，他把他们都消灭了！但在1945年出版书时，这些话就象在“当时”说得一样，——就象他和从前一样地在对他们这些活人说话。甚至使人感到有点可怕；斯大林在继续和影子作战。破坏法制的机器一旦发动起来，它就象从前一样要求不断往它的炉膛里送牺牲者——活的，甚至是死的。

    ——难道党内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这个狂妄地把自己看作人类命运的唯一主宰者的人吗？

    ——这里有几个方面。首先，不能否认，斯大林在群众通常的意识中，他个人成了社会主义的体现。他使自己成了社会主义的象征。实际上，斯大林所做的一切都一无例外地成了官方的路线，被所有人理解为是党的意志，人民的意志。因此，同他进行斗争是十分困难的，虽然有些人（当然有这样的人）曾感觉到他犯下了可怕的错误和罪行。但是，企图指出这一点的任何人，实际上都会被当做社会主义的敌人。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使我作为一个人和一名学者内心更加不安。在最困难的和最异常的状况下，一个人总会有表现自己良心的机会。那怕是最后一次机会。我明白，谁要在政治局会议上，中央全会上，代表大会上和大规模的会议上挺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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