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和性格来说，他是个教条主义者。他认为下列情况是完全自然的，由于信奉马列主义，那么他所说的一切就都是终极真理。请试着阅读斯大林的任何一部大的著作吧，他经常引用自己的话。同时，引文已经被看做是经典的、无可争辩的、和绝对正确的。他只是对它们作了些解释。

    同时，斯大林在内心深处又是孤独的。请想象一下这样的专制君主，没有人和他争辩，不需向谁证明什么，解释什么，也不需向谁道歉。无论他说什么，立即都会成为“伟大的、天才的、无以复加的”。

    斯大林的智慧尽管是合理的、机智的和狡诈的，看来并没有失去实际的考虑，但他终究只是个理论上的通俗解说者。虽然他写作了《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顺便插一句，这部著作不是他写作的），他并不懂政治经济学。哲学更使斯大林感到困难。当然，他有一本著作叫做《马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这是一部粗糙的书。斯大林不可能使自己表现得象个具有独创性的理论家，譬如说，像布哈林那样。布哈林常提出独创性的思想，尽管有时不是无可争议的，有时是错误的。在20年代，一些来自工业学院和共产主义科学院的教授每周两三次到斯大林那里去讲课，它的正式的说法叫咨询。著名的哲学家斯滕也教过斯大林，他拟订了一个提纲，向斯大林介绍古典哲学，介绍黑格尔、康德、费尔巴哈和费希特的著作。然而，这位从前的教会学校的学生表现出对理解这样复杂的材料缺乏训练。在30年代，斯滕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斯大林成了列宁主义的积极的通俗解说者。他把列宁的理论以简单化的、粗陋的方式加以阐述。他的很多文章和讲话被如此密集的引文所取代，以致于如果“抖动”一下这篇文章，就会只留下标点符号。说实在的，斯大林就是这样一个理论家。这个具有教义问答式思维的人喜欢把一切都按照格式来罗列。机会主义的“四个特点”，红军的“三个特点”，生产的“四个特点”，托洛茨基主义的若干特点：一切都按格式。但这里没有辩证法的深刻性，这只会促进教条主义思维。

    斯大林是一个大伪君子。我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有才能的演员，他善于扮演“民族之父”、“统帅”和“领导者”的角色。在人们面前，他通常不表现出自己残忍的品性。但例如只要有一次空军司令雷恰戈夫对较高的事故率表达了与“领袖”不同的意见，刚过一星期他就永远地消失了。甚至与斯大林一起共事20多年的最亲密的助手波斯克列贝舍夫也成了斯大林惩罚机器的牺牲品。根据贝利亚的决定，波斯克列贝舍夫的妻子被逮捕了。甚至不允许她写信。虽然波斯克列贝舍夫跪在地上请求斯大林赦免她，发誓说，有3个孩子的她不可能是间谍，“领袖”还是不为所动，只是说，一切都由内务人民委员部管的，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不可能帮上什么忙……”。

    不过，我发现有一次斯大林赦免了一个人。在每周呈报给斯大林的由维辛斯基和乌尔利希签署的有关死刑判决数量的报告中，有一份报告指出，一个被判刑的人不适宜枪毙，因为他得了癌症，治愈无望。斯大林写了批示：“同意”……

    ——斯大林周围是些怎样的人？您怎样看待他们的个人品质和对列宁的思想和原则的忠诚程度？

    ——我想，这些人的绝大多数盲目地相信斯大林。这是些毫无独立思想的人。他们完全接受了斯大林信奉的官僚式的、兵营式的社会主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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