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下)西门庆梳笼李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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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用粗暴的手段和简单的头脑处理完内部矛盾,又开始把生活圈子延伸到外部社会。
我们一定还记得这群狐朋狗友结拜的事吧,别忘了他们是“生死兄弟”,对于这些人来说,其中最能体现哥们义气的方式就是吃喝玩乐。这一天,轮到花子虚摆酒席、办茶会,他家就在西门庆的隔壁,当天的酒席置办的十分丰盛。其他人早就到了,对待吃饭喝酒这样的事他们都是风雨无阻的,西门庆当天有事,直到下午才赶过来,这些人直等到他来,酒筵才正式开始,并安排西门庆坐了首席。两个,在席前弹奏着琵琶筝琴,歌喉宛转,舞态蹁跹,说不尽的梨园娇艳、色艺双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歌女也唱了两套曲子之后,她们放下乐器,走上前去磕头。西门庆呼唤玳安,给二人每人二钱银子作为赏赐,她们谢过就退下了。他问东家花子虚道:“这两位姐儿贵姓?唱功确实不错。”没等东家答话,应伯爵插口道:“大官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不认识她们了?这弹筝的是花二哥的令翠(指被人包占的,翠,是之意。)——勾栏后巷的吴银儿,那个谈琵琶的,就是我前几天说的李三妈的女儿、李桂卿的妹子,小名叫李桂姐,她姑妈就在你的府上(指老二李娇儿。),你如何说不认识?”西门庆笑道:“原来是她。我有六年没见到她了,没想到出落得如花似玉。”没一会儿,李桂姐来到酒桌上殷勤劝酒,出于职业习惯,说出的话都是情意绵绵的,让西门庆心花怒放,他就问:“你妈和你姐桂卿在家忙些什么?怎么不到我家探望一下你姑妈?”李桂姐说道:“我妈去年大病一场,到现在有半边身子也动不了,可能是脑血栓后遗症,只能被人扶着走路。我姐姐被一个客人包占了半年,常常要到客人的店里住,两三天都回不来一趟。家中无人,只靠我每天出来卖唱(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卖笑生涯不易。),真是辛苦啊!平时也想去府里看看姑妈,可就是不得闲(我对这里的性工作者同样报以历史的同情,在那个时代,很多是逼良为娼,她们没有选择的自由,或者是家庭的主营项目一代代往下传,李桂姐就是这种情况。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们靠自己的身体赚钱,也是没办法的,其实比不劳而获者还是光荣的。但是这个问题极端复杂,社会污染了她们,她们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同样在毒害和报复这个社会。兰陵笑笑生对她们是持严厉批判态度的,说她们“弃旧迎新为本,趋炎附势为强”,毫无疑问,这句话说到了她们的骨头里。了解了后文的故事之后,您就会发现,李桂姐这句话言不由衷,如果没有利益,她们不会有时间去看她姑妈的。一个“利”字,就好像写在她们脑门上一样。这个李桂姐是一个谎话连篇、厚颜无耻的非主流女人。)您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到我们那里走走(西门庆这一段时间忙着摆脱《水浒传》对他的困扰,他不想就那样被武松弄死,还想再活个几年。而且这一段时间忙着杀人放火抢女人,忙着骗富婆掠夺其财产,确实很忙。不过这话不能说。)?什么时候让我姑妈回来看看我妈也好。”
西门庆看她说话乖巧,一团和气,就有几分留恋之意,说道:“我今天约两个好朋友送你回家,好不好?”桂姐道:“不要哄我。您肯贵人脚儿踏俺贱地?”西门庆说:“我不哄你。”于是从袖中里抽出汗巾、挑牙(一种首饰,可当牙签使用。)和香茶(一种饼状物,含有茉莉、槟榔、冰片等物,咀嚼可除去异味、提神醒脑等。)盒儿,送给了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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