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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一 吴书十六

第(6/7)节
一民十吏,何以堪命?昔景

    帝时,交阯反乱,实由兹起,是为遵景帝之阙,不遵先帝十七也。

    夫校事,吏民之仇也。先帝末年,虽有吕壹、钱钦,寻皆诛夷,以谢百姓。

    今复张立校曹,纵吏言事,是不遵先帝十八也。

    先帝时,居官者咸久於其位,然后考绩黜陟。今州县职司,或莅政无几,便

    徵召迁转,迎新送旧,纷纭道路,伤财害民,於是为甚,是不遵先帝十九也。

    先帝每察竟解之奏,当留心推按,是以狱无冤囚,死者吞声。今则违之,是

    不遵先帝二十也。

    若臣言可录,藏之盟府;如其虚妄,治臣之罪。愿陛下留意。【江表传曰:

    皓所行弥暴,凯知其将亡,上表曰:“臣闻恶不可积,过不可长;积恶长过,丧

    乱之源也。是以古人惧不闻非,故设进善之旌,立敢谏之鼓。武公九十,思闻警

    戒,诗美其德,士悦其行。臣察陛下无思警戒之义,而有积恶之渐,臣深忧之,

    此祸兆见矣。故略陈其要,写尽愚怀。陛下宜克己复礼,述脩前德,不可捐弃臣

    言,而放奢意。意奢情至,吏日欺民;民离则上不信下,下当疑上,骨肉相克,

    公子相奔。臣虽愚,闇於天命,以心审之,败不过二十稔也。臣常忿亡国之人夏

    桀、殷纣,亦不可使后人复忿陛下也。臣受国恩,奉朝三世,复以馀年,值遇陛

    下,不能循俗,与众沈浮。若比干、伍员,以忠见戮,以正见疑,自谓毕足,无

    所馀恨,灰身泉壤,无负先帝,愿陛下九思,社稷存焉。”初,皓始起宫,凯上

    表谏,不听,凯重表曰:“臣闻宫功当起,夙夜反侧,是以频烦上事,往往留中,

    不见省报,於邑叹息,企想应罢。昨食时,被诏曰:‘君所谏,诚是大趣,然未

    合鄙意,如何?此宫殿不利,宜当避之,乃可以妨劳役,长坐不利宫乎?父之不

    安,子亦何倚?’臣拜纸诏,伏读一周,不觉气结於胸,而涕泣雨集也。臣年已

    六十九,荣禄已重,於臣过望,复何所冀?所以勤勤数进苦言者,臣伏念大皇帝

    创基立业,劳苦勤至,白发生於鬓肤,黄耇被於甲胄。天下始静,晏驾早崩,自

    含息之类,能言之伦,无不歔欷,如丧考妣。幼主嗣统,柄在臣下,军有连征之

    费,民有彫残之损。贼臣干政,公家空竭。今强敌当涂,西州倾覆,孤罢之民,

    宜当畜养,广力肆业,以备有虞。且始徙都,属有军征,战士流离,州郡骚扰,

    而大功复起,徵召四方,斯非保国致治之渐也。臣闻为人主者,衤襄灾以德,除

    咎以义。故汤遭大旱,身祷桑林,荧惑守心,宋景退殿,是以旱魃销亡,妖星移

    舍。今宫室之不利,但当克己复礼,笃汤、宋之至道,愍黎庶之困苦,何忧宫之

    不安,灾之不销乎?陛下不务脩德,而务筑宫室,若德之不脩,行之不贵,虽殷

    辛之瑶台,秦皇之阿房,何止而不丧身覆国,宗庙作墟乎?夫兴土功,高台榭,

    既致水旱,民又多疾,其不疑也?为父长安,使子无倚,此乃子离於父,臣离於

    陛下之象也。臣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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