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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朝政,品评朝中各人物平行之忠奸。俩人相谈甚欢,不知觉已快到晌午时分,公子心念真解元恐怕已转醒,便欲告辞。
“今日与阳兄交游切谈,真个胜却十年书耶!阳兄切记保全自身,勿早站派系,虽有小利,然后患无穷噫……”陈训又谈道。
公子笑将起来,他是那般无知小儿耶?此些勾心斗角,玩弄心计之计较,数年之内他已见过许多,虽鄙夷不屑,却知其套路,多免于陷阱。皆言为商在奸,他反其道而行之,保赤子之心,以诚笃天下,亦可行之。
他阳安自来不怕身处不利之中,只患人生无所追寻。不忧前途艰险,只恐前途非自己所爱。四九两派与他接洽,无非便是许以官名財利美人相诱。为官非他本意,弃之不取;財利,可凭自己挣得,何必多用?美人?却是已有一只病美人,正眠于铺中待他归耶!
无欲则刚,古人诚不我欺耶!
“与陈兄相交,亦是阳安之幸事。必当保全自身,来日再于君共评天下,匡扶此倾颓盛世耶!”公子抱拳告辞。
陈训却又叹道:“窃闻四子与九子,皆非德行能力高尚之人,吁嗟盛世能否中兴,当还两说也。”
公子却不忧心此事,谁说皇帝只得哪一家来做?不论将来何派当道,若实在暴君,必有扰乱起义之举,将它覆于潮下。他从来便信民生之力量,能载舟,亦能覆舟,非妄言传说矣!
正要告辞,公子忽忆起与陈训结交之初始因由,便问道:“陈兄亦染了风寒,买此草药?”
“非也,李疏染恙卧床,我卖与他矣。”
公子点头道:“当如是,陈兄面色甚好,不似有恙。说来,我观陈兄之衣袍稍有疏异,却又不知是为何?”
陈公子顿时嗬然大笑,道:“此乃拙荆小儿戏也。她知我北上,路途遥远,风沙严寒,便将破旧丝衣缝制于袍内隔层,虽不甚美观,却当真御寒,未感风寒也。”
公子拧眉思索,不多时便眉开眼笑,道:“陈兄有幸,娶得如此妙人儿。”
陈公子已多时不见自家娘子,闻言不禁面有忧思,又问公子可有家世,公子一笑而过,道:“我有一娘子,不似你家娘子慧心巧手,反似稚子般愚笨无长进。随我上得京来,昨夜却感了风寒,此时正抱病在床耶。”
陈训噗嗤抿笑,口中调侃道:“阳兄爱的莫不就是那份赤子之心?”
公子思量江夜模样,也不禁嘿笑,道:“便是如此也!”
不多时两人分手,各自归寓。
江夜已转醒,正靠于窗头看书,闻公子足音,便欣然抬头相迎,却见公子正满面春风,负手踱步而来。
口中奇道:“官人如何做此神态?”
“遇一佳人,又获一商机。”公子诚实微笑。
江夜面色稍黑,问道:“如何佳人?”
公子狡黠一笑:“一翩翩浊世佳公子。”
江夜怒目而向,公子于是笑道:“久慕解元郎大名而来,我便惭愧受之也。”
江夜这才面色霁晴,将欲说话,却又听公子笑道:“我欲去往江南、蜀地陕北一带,娘子可否准行?”
江夜大惊,忙问:“所为何事?”自公子遭遇劫匪后,他只不愿再让公子外出行商,公子却闲不住,若有商机念头不动身,心中便如万蚁噬咬般难过着火,非得动身行走才能止息。是以江夜准他与近处买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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