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张等着男人掏钱，不自觉地盯着男人的手。

    男人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长，指节长度都恰到好处，指甲也很漂亮，粉泽莹润。

    他从破口袋里慢吞吞地掏了半天，像是找不到，说：“等等啊。”

    张三想，这人该不会要逃掉吧？

    这一个人卡了一会儿，后面排队的人等得不太高兴，不免开始焦躁议论起来。

    男人蹲下去，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找起来。

    因为柜台挡着，张三看不见箱子里的内容。

    但这时，张三注意到，排队的人们看到男人的行李箱，像是一颗石子丢进水中后泛起涟漪，一种诡异的安静以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为中心飞快扩散开来。

    这是怎么了？张三想。

    然后，男人站了起来，随意地把一本小簿子和一枚勋章递过来，问：“我有这个，可以打折或减免吗？”

    张三瞪大眼睛，惊屏呼吸。

    他腾地站了起来，瞌睡一扫而空，脊背挺得比钢筋更笔直，行了个军礼：“向联邦英雄致敬！”

    这句问话不啻平地惊雷，让在场所有人都望过来。

    大家纷纷跟着他敬礼，连一个看上去才三四岁的小朋友都伸出他胖乎乎的小手跟着敬礼。

    男人感到尴尬，他打起精神，也抬起手回了一个礼，又问一遍：“可以打折吗？”

    张三激动得脸都红了：“不！不用！您是被授勋的战争英雄，s级师士，享受国家福利，不用交过路费。”

    男人点点头：“好，那我能走了吗？”

    张三像个怀春少女一样，扭捏地问他：“我、我能跟你拍张照吗？”

    男人冷漠地拒绝了：“不太方便。”

    张三也不气馁，善解人意地说：“嗯嗯，是我过分了，您不方便随便跟人合照吧。”

    他站着服务：“好了，都给您弄好了，您请。祝你一路顺风，在织女星k37星球居住愉快。”

    男人：“谢谢。”

    他带着一个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们都还在瞻仰他的背影。

    “这就是战争英雄啊？”

    “战斗机甲师士？那不是城市星球才有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真英俊，他真强壮。”

    “军人就是不一样。”

    “我看到了咧，他那枚勋章是金星勋章，在战争中立下一等功才会拿到。”

    “知道什么是一等功吗？要么是重要贡献的烈士，要么是做出几乎改变战争走向节点贡献的功绩。一共好像才发了两百个。”

    “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但这纷纷扰扰与燕雪山都无关了。

    他已经退役了。

    他十八岁入伍，到今年已经是第十五个年头，但那是因为战争一直没有结束，并非他是个战争狂人。

    他无意在军队中深造，拒绝了元帅的提拔，连军部养老部门也不想去。他坚持退役，打算找个清静乡下，种田养老。

    不管以前当兵时有多少功劳，他都无所谓。结清工资的时候，交出少校军章的那一刻，他认为自己就不再是一个军人了。

    离开入境管理局，他搭乘一辆快报废的磁悬浮巴士，睡了一觉，到达自己的农场。

    当脚踩在地面
第(2/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