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2/6)节
,从手持玫瑰的阿芙洛狄忒到双翼带火的?鵌【7】,世界各地神话传说中的神仙魔怪都在上面占据了一席之地。书架上挤挤挨挨地堆着众多厚重的书籍,其中又不少明显都经过了重新装裱:它们有着一模一样的酒红色皮面、竹节书脊和精美的烫金纹饰,书脊上用统一字体的端正大写字母写着书名。室内光线充足,银白的月光从几面十二格大窗照入,跟壁炉和吊灯暖色的光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清晨阳光才会显现的、清澈的金色。
顾听到凯斯勒的话后顿了顿,本想请两位同事为自己解惑,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好主意。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填好的回执单递给凯斯勒,示意对方签字。后者被冷待也没生气,还挑起新话题缓和有些凝滞的气氛。
“天使的投诉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对多兰提出警告并向其影响对象提供了补救建议,但是……”医生耸耸肩,“我觉得这没什么用,多兰的这个目标不可能去吃天使的披萨。”
“他是那种不喜欢披萨的素食主义中产阶级白人?”施坦因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问。
“不,他是那种忍着恶心也要吃生鱼和寿司且自认是上流社会的中产阶级白人。”
凯斯勒注意到,表情一向不多的年轻人在说这话时轻轻撇了撇嘴。
“你不喜欢他?”他问,暗暗跟施坦因交换了一个眼神。
顾没注意到自己同僚的小动作。他正忙着将办公桌收拾整齐,然后从抽屉里拿湿巾把桌面和他刚用过的蘸水笔杆擦干净。
“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觉得他有点,呃……”他颦眉想了想,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便索性举了个例子。“他想教我用筷子。”
“你没告诉他你妈妈是华人?”施坦因非常好奇。
“说了。但他说‘华人也不是人人都会用筷子的’。”
施坦因嗤笑一声,继续看起了她的书。她什么也没说,但似乎什么都说了。凯斯勒原本还想说几句俏皮话把对话延续下去,却被墙边老爷钟报时的声音打断了。
钟声嗡鸣中,一扇之前还不存在的门出现在了老爷钟和书架间的空隙中。它看上去由木板拼成,又矮又窄,与室内几乎算得上奢华的其他东西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凯斯勒咽下了未出口的话,跟帕西瓦尔一起示意唯一的女士先走。
施坦因又嗤了一声:“谁说骑士精神已死来着?”
虽然从字面看她确实是在夸他们,但两位男士谁都没有觉得被夸到就是了。她把一直在看的那本书塞给了年轻的医生,脑袋朝书架方向点了点。凯斯勒对顾耸耸肩,做了个“骑士精神”的口型。医生扬了扬眉毛,老老实实地去把书放回原位。
他们接连走进木板门——施坦因当然走在最前头,穿过一条不算长的低矮走道,然后眼前豁然开朗,进入了一间空旷的大厅。
这就是北美二区的审判庭了。
跟二区区政庭其他地方典雅奢华的装潢风格截然不同,审判庭内部极为简洁。地板和墙面都是由切割成条形的黑色石头砌成,没有任何花纹或是类似装饰,也没有任何窗户或是可见光源。但不知为什么,审判庭内仍然非常明亮。室内布局类似于普通人的法庭:气派的橡木审判席立在大厅尽头,席上摆着叁个细致雕刻的木质名牌,它背后的深色高墙上则嵌着几个闪亮的金色大字“法典即正义”。
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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