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鬓头春(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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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回公子,草民说的句句属实,也绝不会错认那几人的长相。”赵海应得诚恳,仿若毫无察觉梅沉酒话里的威胁口吻。
梅沉酒无言,不禁蹙眉想道——若真依赵海所言,军营内也有人参与其中,那这些人又该作何解释。
关城驻军听令于宁泽,不可能会绕过他受旁人差遣,独自行动。而据先前来信,晏参曾将人调往关城,后动身前往建康。既然如此,拦阻赵海之人,也许就是晏参的部下。
晏参身为广威将军,与晏佑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如潘茂豫一般为皇帝所用。身侧之人先后造访关城,就算晏佑真的不曾谋划此事,那他也必定知晓其中细节,从中推波助澜。
梅沉酒下意识看向宁泽,嘴里却生了别的心思,话出口就显得嘲讽,“竟无人保你?”与案情如此相关的赵海被安排在军营内的地牢,而非同那些人一起押入关城,恐怕就是为了看住这个多余的变数。
“公子说笑了,我如今不过是个客舍的掌柜”赵海一面应承,一面紧了紧陷在干草中的粗砺五指。
“看来,其他人的消息我是在你嘴里问不到了。知道这些,足够了。”梅沉酒不再多费口舌,正准备回头。
“公公子!”看见梅沉酒转身就要离去,赵海也顾不得再多忌讳,猛得从地上爬起,两手死死拽住牢门的铁栅栏,“梅梅夫人,薨于正元二百二十七年的那场大火。”
梅沉酒听得话后带几分犹疑,停下脚步后微微侧身问道:“你说的,是哪个梅夫人?”
赵海无声哽咽,却听见人用近乎凉薄的语调在反问。他本要脱口而出的说辞又被咀嚼进肚,只剩几字怯懦的明辩,“‘朱翠满路,月楼诗台’的梅夫人。”
“是么?”梅沉酒轻笑一声,“千金尽握,文墨填肚,多少人求之不得。她若是能再聪明些,也不会落得无名无姓,徒留异尸的下场。”话毕便不再作答。她负手离去,独自向外寻路。
宁泽没有紧随而上,只是回看着赵海张了张嘴,“梅夫人幽禁冷宫近十年,于公子而言即是故去。嘉和无大势,如今在康盛年间。”
“”赵海无言。他缓慢缩回了手,垂头发笑,苦闷的声音被一点点地挤出喉咙,“我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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