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耳朵嗡嗡嗡地吵个不停，像是叫骂声？像是争论声？像是哭泣声？自己租的旧式公寓隔音太差了，昨晚熬了一晚上赶报告，睡没两个小时就该起床上班了，居然连这两个小时都不得安宁！付小秋皱起眉头，一定要跟房东抗议一下，要不降房租要不换气密窗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明明你也同意的，现在都怪我了，我也跟小秋一起去死罢，呜呜呜」身体被撞了一下，好真实的触感，付小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盘着发髻的妇人覆在自己身上又哭又嚎，身後一个灰袍男子抿着唇神情无奈道：「英娘」视线落在付小秋脸上，灰袍男子神情一松唤道：「小秋，你醒了。英娘你别哭了，你好好跟她说说，这次委屈女儿了，唉」

    妇人猛地抬头扑在付小秋身上，力道大得让她闷哼一声。「小秋，你别怨爹娘，爹娘也是没法子了，人人都说去王府好，我们没想委屈你的。秉弘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娘要是知道你和已经和他私订终身，就算放弃弟弟的学业也会成全你们的，呜呜呜」付小秋懵懵地看着妇人情绪激动地抓着自己摇晃，这场景、这造型好逼真啊！好像古装剧拍摄现场！”呲”妇人掐得自己好疼啊！

    就在茫然与恍惚中，付小秋从语无伦次的妇人和灰袍男子的话语里得到几个资讯。有一位也叫付小秋的小姑娘昨夜里上吊自杀了，因为她的爹娘将她记上醇亲王府的婢女海选名单。这海选名单不是那麽容易进的，要祖上几代都家世清白、要知书达礼、要容貌秀丽，记入海选名单之後就能拿到一百两银子，类似签约金的概念就不能反悔了。而这时候在省城求学的情郎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小情郎是已经通过乡试的潜力股，本想着金榜题名的那一日来迎娶小姑娘，这时候却是来不及了。醇亲王府给的虽然是活契，但放出来时都已经是二十五的老姑娘了。

    付小秋非常恐惧，这一切都太真实了，包括妇人摇晃自己的晕眩感、泪水抹在身上的湿滑感，以及喉咙火辣辣的剧痛。她昨夜里明明是打报告打到头昏目眩，然後翻了个身滚上床睡觉去，怎麽起来就是这一团混乱，原来的自己怎麽了？原来的付小秋怎麽了？

    ”水”喉咙疼的厉害，在妇人的嚎叫稍止时，付小秋嘶哑地讨要水喝。这时候外头却又嘈杂起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付小秋吓得抖了一下，那是货真价实的巴掌声。「你这不孝子，你爹涎着老脸四处下跪借来的钱是要让你上京赶考的，不是拿来讨婆娘的！秉家倾全力支持你求学，你对得起秉家列祖列宗吗！」这哭嚎声更悲痛了，简直见者流泪、闻着伤心。哭声持续一段时间後，低低的声音传来：「请让我跟秋儿说句话」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了，是灰袍男子开的门，清瘦的男子背着光缓缓走来，几步路的距离走完，她看见一个儒雅清秀的少年，一个面色凝重的少年。大概付小秋的模样更糟糕，少年眼眶中泛出泪光，深深地凝视她之後坚定地说道：「秋儿，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金榜题名，我会回来娶你」

    付小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这时候眼中突然涌出好多泪水，她眨了眨眼让水光在眼里打转，深怕制造更多的混乱。然後感觉到所有的人全盯着自己看，似乎等着自己回应一般，可她喉咙实在疼得厉害，於是就点了点头。少年的目光深情缱绻地停留在自己脸上许久，最终悲痛地转身离去。

    在这一团混乱稍稍平息之後，付小秋终於喝到了水、用了稀饭。她的喉咙受了伤，开口说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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