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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夏之远—女—杨门女犯考】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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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的圆肉包子底下,淅淅沥沥的洒下来黄色的尿水。

    “好啦,好啦。”主事的男人重新开口说话,语气里多少带上了点厌倦的情绪。“杨穆啊,现在觉得好过点了,想开点了?”

    “杨家的这个女人,你听清楚了,我再问一遍。你要是还打算说点什么呢,就随便说点什么。”

    “不想说,不愿意说……其实也无妨。”

    “磨墨的那个丫头,你给我站起来。拿笔。你来记。”

    袁亦参加丁谓相府会审杨家一门勾结寇准谋反案子的这一天里,相府主事在刑部的监审下前后盘问了犯妇三个回合,杨穆氏自始至终矢口否认。袁亦相信在这天以前的那整一个月中她一定已经说过了很多,丁谓想要她说什么她就会说什么,人被打到最后当然就是那样。袁亦也相信现在在场的这三个方面,包括人犯自己,也都知道她的否认并不能产生脱罪的现实可能。既然寇准已经被放逐出京,眼下的政局是由丁谓大人主导。只要皇庭对参政知事丁谓的信任不变,杨家的女人们就不可能从谋逆的罪行中解脱出来。丁谓要用这一件事来给寇准钉上最后一根棺材钉子。他可以再打,再审,就是把人犯活活打死了,也只是评定一句证据确凿,畏罪自尽结案而已。虽然是如此,袁亦也懂得杨穆氏在今天决定要拼死翻案的理由。正是因为案已经无法可翻,她才选择在今天有自己这个外人见证的场合,突然发难,目的是要在铁板一块的官样文章中打进一个楔子,留下一个莫须有的印记。杨家至少是否认过这些诬指和陷罪的,这是立的一面旗,表的一个态,也许这种纯粹的作势,务虚,对于一个较短的时间段落并没有意义,但是谁对于未来又能够明确知晓呢?话说回来,丁谓也可以选择让人把这个女人直接勒死在他府中的地下室里,之所以要知会刑部监审,也就是为了一场作势和务虚的莫须有的合法性而已。依照政治理由做出的决定,也就可以因为政治理由而反转。人与命运对赌的是骰子的概率,再小的概率也是一个概率。至少她要让外边的世界知道曾经有过另外的说法和另外的可能性。而他袁亦自己,就是丁谓一伙这道铁幕之外的唯一一个人,唯一一次机会。

    再来一次。主审照本宣科把指控的罪行念过一遍,案犯沉着镇定的逐条辩驳。

    即使那个女人正在抽抽噎噎地流淌出眼泪和口水,她脖颈前的枷板漫溢上一片有绿有黄的胆汁胃液,她仍然努力地控制自己,维持住了尽可能平静的嗓音。

    案犯第二回否认控罪之后,下边场子里推出来了火焰翻卷的烧炭铜盆,盆里炙烤着尖头的铁钎和小铲形状的烙铁印子。狡辩抗拒的人犯这一次被拽直起身形,先是往固定在地面的铁桩上锁死了脚腕,而后引下屋顶吊挂的铁链,束缚在女人两臂的肘弯部位。女人的腕和颈是被脖枷控制在同一的平面之中,臂肘朝向屋顶升高上去,她的上半个身体自然扭转后仰,脸面渐渐的朝天以后,壮大的胸乳雍然铺展,再加上两腋开张,肚脐凸露,而她的一对足踝,却因为铁索铁桩的羁绊依然滞留在原地。

    接替前任担当这一回讯问书记的小女奴婢,也被照样拖出台案外边砍掉了手掌。因为火盆中正好备有热铁,于是顺便再用烧红的尖铁钎子直插进她的两边耳孔,把她的洁白脸颊弄成了一副赤血淋漓的样子。这是因为问案的官人判定她除了妄记不实之词以外,也根本没有用心去听。所以需要连带耳朵一起给她捅聋了的惩戒。第二个断手而且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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