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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源赖光轻轻微笑,感慨般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的发尾扫动浴衣的白色绒领,发出沙沙的温柔之声。o听着电话那一端细碎的声响,似乎苦涩的回忆也在发酵后变得甘美,他情不自禁地鼓起腮帮,露出了源赖光看不见的深深酒窝。
只听源赖光又道:“今年八月,鬼切在十八岁的生日会上不小心碰了酒精,他的朋友们一时没拽住他,他像小疯猴般冲出了大江山酒吧。当晴明来电,让我赶去现场,我看见的是他抱着一根电线杆,醉醺醺地告白,那傻孩子对着一根电线杆不断地重复,‘先生,我对你一见钟情’。”
“可在我看来,我与那孩子更偏向于‘一见如故’。如你站在既是鬼切、又不是他的角度,你的观点又是什么,o?”
“……呜、呃……那、那个,嗯……”事实上o给不出明确的回答,他那引以为傲的、明可鉴月的利刃之心,在此刻也是懵懵懂懂而稀里糊涂。又或许,就算是监视着所有信息流的世界本身,也无法对绞缠在他与源赖光之间的因缘,下一个滴水不漏而无懈可击的定义。
又像是人类对爱情、恩情、亲情包含哪些要素,总能夸夸其谈,但一旦迎头撞上真正的情热,往往如坠炙火,立刻就开始理智蒸发,开始结结巴巴——譬如o,譬如他此刻,张口就是不知所措的呢喃:“源、源赖光……别总问我问题,我不知道,我才不在意呢……管他‘一见’什么什么的,我才不……我、我在意的就是……就是源赖光。”
“不、不过我虽然在意源赖光,但源赖光是鬼切的,我、我很清楚……我是o,我不是鬼切,所以,所以我只在意,只是……只是在意,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了。”
他说得着实含混,像是齿间粘了星星糖,但电话另一端的源赖光显然听懂了,他用汩汩流淌般的声音柔和道:“o……是吗,我明白了。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你有你的坚持,不希望被任何人改变。但我仍想知道,真的没有什么,哪怕再离奇、再琐碎、再微小,我能帮助你?”
o猛地梗咽,电子脑内霎时间蹿出了宛如中毒般的千万张画面:拥抱、亲吻、摸摸头、捏捏耳垂、碰碰小红角(wi-fi信号接收器),被捋顺乱糟糟的黑色短发、被束起小小的马尾、被重新戴上戒指,戒指被卡在指根再也取不下来、就像是源赖光头顶那撮银发总也压不下来,就像是胶囊咖啡机“嗡嗡”运作时飘来油脂醇厚的香气,他藏进枕头下堵住耳朵却被源赖光揪着后颈提出被窝,他蜷在源赖光的怀里打瞌睡、手中记单词的小本本“啪”地落地,而源赖光将他圈在怀里看一本厚部头的论文集、由着小丈夫将脑袋搁进他的肩窝,他们又去看电影但这次他右边的座位一直坐着他的爱人,源赖光一直牵着他的手并在他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拍拍他的背,让他别笑岔气了但他却要顶嘴:我在源氏本宅生活连怎样笑都要被管家爷爷提醒!做源家的入赘女婿好累规矩好多我好烦你还是跟我姓吧先生!我带你离家出走好不好啊我的丈夫,就由你的妖怪武士大显神威,带你离开这将你束缚的家族与让你疲累忧虑的世界——
他在走马灯般的幻想中,仿佛重新过了一生。这一次,既无生离又无死别,五十个春秋既平淡又完整,让年少时的背叛与隐瞒不足为道。当他在日历上画了红圈的那一天来临,他笑嘻嘻地用指尖绕起自己如染霜华的鬓发,对源赖光说:“纪念日到了!金婚快乐,先生。”源赖光也许会坐在轮椅上,但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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