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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两个素菜。

    谢清迟道:“这三碟有个称呼,叫做太湖三白,乃是白鱼、银鱼、与白虾,分别以清蒸、油炸、酒呛之法烹饪。太湖三白必得以刚捕捞的鱼虾作原料才有其风味,为求新鲜,在船上吃是最好的。”

    祁云在吃食上很粗糙,大部分时候只介意冷热咸淡,没怎么体会过苏帮菜的惊艳之处。他闻得谢清迟此言,半信半疑地挟了一筷子鱼肉,仔细咀嚼,只觉得鲜味霎时蔓延在舌尖。他又去挟那白虾放入口中,先是尝出了酒味,不意料那酒呛虾竟然是活的,在他嘴里一弹,惊得他肩膀猛地一耸,撞到船篷,连船身也摇晃起来。

    谢清迟见他反应这样大,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可是被那酒呛虾吓到了?”

    祁云捂着嘴怒视他。

    谢清迟忍俊不禁,笑道:“是我疏忽了,却不是故意的。太湖周遭酒呛虾都是这样做的,我在附近长大,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因此忘了提醒。”

    祁云腮帮子鼓动,咀嚼两下,囫囵个儿将虾咽下去。他空出嘴来,闷声道:“没事。”又去挟别的菜,只是不挟那白虾了。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吃饭。这是他们之间除却练剑看剑之外,少有的和平时刻,细细品来,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温馨之情。祁云在挟菜时不经意地抬眼,见谢清迟眼神柔和,表情似有怀念。祁云想,他从前不知道谢清迟在太湖长大。他又想,是不是谢清迟从他的剑里看到的那个人也在太湖,他们曾经共渡少年时光?

    舌尖忽然一痛,是被他不小心咬到。祁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无关之事。

    用过晚饭,日头便彻底落下山去了。船家来收了食盒,谢清迟留下酒与火炉,向祁云道:“你先回家吧,我再留一会儿。”

    因谢清迟用那个“家”字,祁云心头微颤。他怕声音泄露了情绪,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谢清迟也不赶他。他依旧将小船撑离岸边,而后坐在船篷边,找到那尊小炉点上火,又将那个矮胖酒壶闷在上面。过得半刻钟,他取下酒壶,拔了酒塞,船上顿时弥漫开一股酒香。

    祁云皱眉道:“你不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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