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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捐”为最好,虽仍比不得无名剑,却也是名动天下的利器。此剑在江湖中流传多时,在祁家父母离开中原时,似乎是落到了江南顾家手里。也不知谢清迟是怎么寻来的。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祁云只眉头一蹙便坦然受之,练剑亦是愈发勤快。

    祁云拿到此剑之后,谢清迟便一改此前漫不经心的做派,时常过来探望他。祁云练武时,谢清迟就坐在院子里很悠闲地饮茶赏花品糕点。两名唤作风雅与风流的高大护卫紧紧盯着祁云,谢清迟本人却恍若未觉,只是偶尔一手支颐,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

    祁云不曾见过谢清迟出招,只知他内力深厚,在自己之上,想也是武功高绝的。被谢清迟看着,祁云浑身都绷紧了,剑路更加狠准,不知怎地,就是害怕入不得谢清迟的眼。

    祁云自五岁跟着父亲习武,天纵之才,数年功夫,初习拳脚,后练弓箭,到得九岁上,忽然又醉心剑术。剑乃百兵之首,祁云在此一道天赋极佳,修习不过七年,剑下功夫已是卓绝,莫说这小小祁家堡,便是在广袤西域也已是数得上的好手。

    祁家家学渊博,祁母是千古楼出身的首席奉书女使,自己虽武功低微,却眼界开阔,常与祁云讲千古楼所藏的世间玄妙功法。譬如武当剑法、少林棍法、甚至魔教周天术,都有摘星揽月之妙,祁云也因此并不自傲。在他看来,只这庄子里,谢清迟的功力就远在他之上。

    祁云如今使的剑法唤作云起剑诀,是祁母在他九岁那年为他挑选的入门剑法,来源于武当。母亲曾允诺他,待他长到十六岁,便教给他这套剑法的后续功法,顾家绝学之一的南山剑。可如今他刚刚学到——

    祁云想起父母并肩对敌的最后场景,心中一恸,剑势悲怆,不能自控,要生生将庭前梨树斩作两截!

    ——却是被拦住了。

    谢清迟长身玉立,一双竹筷落在祁云剑脊上,连点数次,竹筷碎作了几截,祁云也再握不住剑。唐捐剑自他手中飞出,斜斜插入庭前青石板中。

    祁云脱力地跪下来,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指腹有练剑的茧,被塞外的风沙吹得干裂,又在这扶摇庄里慢慢地养回来一些。他刚刚控制不住剑势,唐捐剑脱手之时虎口便已经迸裂,血与汗水糊在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

    可祁云看的不是这些。他猛地抬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祈盼望向谢清迟。

    谢清迟也正望着他。这人平时说话三分笑的表情消失了,微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半晌,谢清迟称赞道:“倒是有些灵性。”

    祁云讷讷道:“这是……”

    “洗身剑,”谢清迟自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瓶,抛给祁云,“跟云起剑已不是一个路子了。”

    祁云以左手接过瓷瓶,闻言,立时呆立当场。

    洗身剑听起来平凡无奇,但祁云曾从祁母处听得这套剑法的来源。他所练云起剑乃是武当剑法,未练成的南山剑则是江南顾家先祖从云起剑演化的剑法,本无优劣之分,好比是书法之柳颜,同源而异形,学之有益剑道;到洗身剑,却是截然不同。

    洗身剑是顾家次子,剑道天才顾友青自行修炼的剑法,之于云起南山,便仿佛沙场强弓之于少年软弓,乃是剑意上的高下。且洗身剑绝难教授,对剑意领悟要求极高,非身悟不可习,便是祁母也只是空知其剑招,不能教得更深。

    祁云心绪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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