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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慕容收妥马蹄铁,开始研究东宫送的古籍。半个下午过去,慕容决定不“独守空房”了――他捯饬自己一番,揣上一册晦涩难懂的古书去了东宫。
东宫一年四季都燃着安神香,太子身上一年四季都有一股清苦的药味儿。
燕旻未着冠缨,一头青发直白地披在脑后。慕容听他讲着古籍,觉得他气色尚可,但唇仍不甚红。他读卷时眼睫低垂,在眼睑下投了一片浅淡的阴影,偶尔一个抬眼,双目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看得慕容有些愣神,差点没听进去他都说了些甚么。
古籍一论便论到了日入时分,慕容便顺理成章地用上东宫的晚膳了。在济南时慕容用的菜肴常多辛,此番他乍一尝到这样清淡的吃食,略不习惯,然而吃着吃着,竟也从苦中品出一丝丝的甘来了。
燕旻同他对面用膳,不经意瞧过去,恰见他俯首将汤匙中的内容送进口中,似是觉到微苦,蹙了一下眉,又很快舒展开。
这少年此刻因用了带汁水的食物,湿润的唇显得愈发柔软嫣红,又在他肤色的映衬下分外夺目。
不知此番颜色,入得世间几双眼,又堪世人几采撷?
膳毕慕容方漱了口,便猝不及防地被怜香惜玉并同父爱泛滥的太子殿下给伺候了拭嘴。他给吓了一跳,脸还没来得及红,便听燕旻叹道:“阿容实在是好看得紧哪。”
慕容打小即听众人夸他漂亮,然而他对这种赞扬是有心理阴影的:“……好看得像个姑娘。”
燕旻看到少年稍显不豫的神色,笑了,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然,但我自知道阿容是男孩子起,便从未将阿容作女孩子来看待了。”
慕容的一张俏面总算来得及微微泛了红。
“打个比方――”燕旻啜了一口侍人奉的药茶,“目下这个时辰,若是女宾,我合该命宫人送她归家了。可我不想送你去,我欲留你下棋。”
慕容觉得自己的面颊又热了一分,他生硬地别开自己的视线,下意识道:“殿下不怕耗时太久过了宫门宵禁的时候?”
才说完他就后悔了――生怕燕旻真的不留他了。
药茶浓郁的苦味当中,燕旻低低笑了一声,道:“那我只好再添一句留宿了。”
九月初二上午,崔温在宅院门口拦住归来的慕容:“美人儿你出息了,居然夜不归宿――快与为兄讲讲你上哪儿度的春宵!”
慕容有气无力地一摆手,表示不是很想搭理他。
崔温:“亲娘,话都说不出来了,哪个恁大能耐把美人儿您榨干了?”
慕容想了一下,罕见地觉得崔某人话粗理不粗,但还是出言粉碎了他的臆想:“东宫,博弈。”
崔温大失所望,扼腕叹息:“太没意思了,感情累成这副模样是下了通宵的棋?哎我说,我表兄上回惨败于您手的仇最后报成了没?”
崔公子不巧确实是先皇后的亲侄儿。慕容看他一眼,老实答:“我败了。”
“……其实也没有通宵下棋,”慕容顿了顿,斟酌着补充道,“只不过我睡了他……的床。”
崔温一时间思绪有些转不过来弯儿――他隐约觉得慕容这句话的含义有点丰富。
“那个,兆雁兄,秋猎我去不成了,您自个儿玩罢,我要回趟济南。”
“……你喊我什么?哈哈哈哈,小子,你再喊一遍?”
九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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