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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居同野则想小疯子一会风一会雨,孩子心性,好养的很。一想到他要被爹娘领回去就怅然若失。银子是好,不如小疯子贴心,所幸晚几天再替他寻找爹娘,多养几天也挺好,便道:“吃西瓜吗?”
“吃!”沈吟脆生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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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也不要居同野养,包里碎银子加起来一共三两二钱,一并给了曾响叫他负责一日三餐。
曾响甘愿为奴为仆还眉开眼笑,是真心佩服沈吟此人,不是因为他是县太爷,而是觉得沈吟身上有凌云之气,说起话来博古通今不似凡夫俗子。不过曾响这样,在居同野眼里就是过了,没皮没脸贴着小疯子,丢人现眼。
居同野和沈吟这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愿见人颇似两个小家碧玉,日日整理卷宗,渐渐配合娴熟默契,一张一张贴在砖地墙壁又擦又晒,擦净晒干再收拾妥帖。
暇州有位货郎,往返葭县和本县倒卖货物赚取差价,居同野和他是远方亲戚,关系太远辈分已不知如何排。因为有这层缘分,居同野拜托他帮忙打听。这日货郎终于回来,赶着天色尚明,告知居同野没有谁家走失少爷。
居同野担心里面那人听见会大吵大闹,只来得急匆匆听了半句:“丢男娃的没有,丢媳妇的到有一个。同野,你屋里那个真的是男娃不是小媳妇?你莫不是藏了个小媳妇诓我是男娃吧,你让我瞅瞅——”
居同野瞥见曾响一颠一簸地扛着个麻袋来了,更不能多说,忙不迭把人连轰带攘推走了。
家中地里花生落成,曾响他娘装了一麻袋叫他给未过门的妻子送去,他自己便克扣了半袋扛回来给县太爷打牙祭。
居同野一听不是孝敬自己的,甚至没有提自己一句,挑挑拣拣捏了个三仁花生,仁塞进嘴里,壳砸在曾响脑袋上。
沈吟想帮忙,居同野和曾响都不叫他干,明明沈吟年长身量更高,偏偏被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这些天天气炎热,外袍总是汗津津的,曾响每每晚上回家前都给他洗干净晾在院里晒月光,翌日醒来就能穿上。
两人合力揉搓干净花生,发现锅又太小,还不够曾响一人垫肚子,何况三人嗷嗷待哺口水直流三千丈。居同野敲了三户门,终于借了口大锅,直到夜色清亮方才撒了大把的盐上灶熬煮。
厨房里的柴是以前居同野上山砍的,能省几个柴火钱,居同野是把衙门当家用,回不回家都一样,只在铺盖让给了沈吟之后,才夜夜回家歇息。这几日居同野没空上山,又不好意思叫曾响去捡,曾响不会捡只会买,原本算计能再烧几天万万没料到今夜还有锅花生,柴堆见底,一根一根吝啬地填进灶台,一锅花生就着柴火余温完成那最后一分火候的磨练,终于以饱满香糯的滋味进了三人腹中。
腹中吃得圆滚滚,晒过月光,曾响照例烧洗澡水骤然发现连削牙签的柴都找不到,他扭扭捏捏地走出厨房,羞红了脸,磕磕巴巴的邀请县太爷光临他家屈住一晚。
沈吟浑身黏稠难耐,扯着外袍的领子露出雪白的胸膛,夜里居然显得他有些微醺,颇有些自醉。
居同野正四仰八叉地躺着,听了之后,抓起一把湿漉漉花生壳就朝他丢过去,准头之好,一把拳头的力恰到好处,在手不裂,离手不散,花生壳无一例外正中曾响脸庞,嘴里斥道:“你家人口那么多,也不怕挤着人,晚上怎睡好觉?还是去我那吧。”
曾响借花生壮胆,自觉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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