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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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拴318人,还赶几百牲口,一路险着呐,我们跟麻乡长隔好几里路呐,往回,你必须前头走,险着呐。”
蒙县长转而说:“要谢秘书来见我。”
牙营长急忙应道:“谢秘书脑够用,殿后呀。”
蒙县长不吱声。
“这一功,”牙营长叹道:“这一功……”
蒙县长问:“是你的主意?”
“英雄所见略同噢,是谢秘书早想到的,早谋划好了。”牙营长又感慨道:“动手之前,我说要给蒙县长报告,呀嗬,谢秘书拦住,他说,不要为难蒙县长,失手了,大不了,我们担死罪嘛。”
“嗯。”蒙县长说:“失手的事都想到了,没想到我蒙某是睡在床上?”
“哪会没想到噢,”牙营长跳一脚,叫道:“哪会失手噢,封寨门,拴壮丁,又不是头一回试的身手,这活早上手喽。”牙营长卖了个关子,说:“这枭寨它真嚣,一风闻抓壮丁,女人就散到栈道上,男人就钻洞。谢秘书叫孟连长勒麻乡长,勒到他吐舌头,他不吐舌头,我们抓见噢,他吐舌头,我们才改用烟薰老鼠,后马就守在山顶洞口,探一头拴一个,拴了318个。”
蒙县长没吱声。
牙营长站不住了,催道:“蒙县长,现在,你可是全是全县的福星喽,匪啸,暴乱,冷枪,我们还在路上呀。快快走吧,进得县城,才算万事大吉噢。”
蒙县长叹道:“牙师长只是打过旧军阀,我比牙师长多打了一回日本鬼。日本鬼押俘虏下得狠手,一杆枪能押十个兵,你这一杆枪押三个老百姓要慌成这个样子?”蒙县长说着,往老石洞爬去。
牙营长慌忙找个僻静石缝藏轿子和拴马,侧目以待。
逶迤而过的可是万物之灵呵,温温顺顺而过的可是蛮牛疯马呵。人也敛气,畜也敛气,全因为疏疏朗朗的火铳竖在缝中,那火铳可是不言不语,可那火铳的魂大。性灵与铁在一起,血也冷了。
几百号押的被押的过去了,几百头畜牲过去了,牙营长拦住捆在马背的麻乡长。谢秘书会得牙营长的眼神,滚下马来,叱令后头的一串伤号打住。
蒙县长果然不是进洞吹那仙萧,是站在斜石角下检阅哩。这下他爬下石梯,说:“给麻乡长松绑。”
自由得很不自在的麻乡长啪地跪地给蒙县长叩头,叩那包得很厚很结实的半颗头,那不是裂得很惨的一块么,麻乡长偏很响地再叩那么两记。因为麻乡长一直没话,所以显得特别的倔强。
蒙县长抽了一顺嗓,调子是勒在喉口,话很短,很急促,说:“不错,还要把你,和你最要好的人关在一起,他们信你,事情就顺了五成。”说清这么句话,猛一螳螂腿劈在麻乡长肩头,麻乡长噢噢一串哀叫颠倒了三个滚,直滚到羊肠小道下的乱石缝里。蒙县长就要麻乡长张嘴呼命,呼了命,他就弯腰把手伸给麻乡长,麻乡长爬了半天爬了三尺,把只手勾住蒙县长的指头,象一条很粗很长的鱼,自动爬到了老渔夫的筏上,牙营长知道蒙县长的眼色,帮那麻乡长,麻乡长又象是粘了蒙县长的手指尖,直飘上马背。
不独麻乡长大惊,牙营长,谢秘书和孟连长也大吃一惊,谁都没想着半死不活的鸦片县长猛一绷身,骨是骨,筋是筋,一股侠气,裂帛有声,应了股市井的传言:蒙老爷的儿子人家可是北伐功臣咧!
这时,后面的一名马驮伤号正巧赶到,蒙县长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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