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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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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四眼儿”下令戒严,封锁相国寺的时候,和尚和何亮亮还没有走出东角门。这时候只听得警笛狂吹,四周响起了警报器尖利刺耳儿的声音。一对对端着枪的士兵,横冲直撞的跑步经过,在各个道口撒下了哨兵。相国寺内人群大乱,好像毒蛇钻进了蜂房,惊起一片嗡嗡嘤嘤的纷扰和混乱。很显然,敌人马上就要在相国寺内进行大搜捕。和尚和何亮亮想着各种对付敌人的办法。他们感到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在此跟敌人纠缠和耽误时间,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完成任务出城。目前,他们想的是用什么办法冲出敌人布下的天罗地网,按照预先设想过的一个方案,迅速打入求府,假借求公馆的掩护,伺机而行,在没有拿到开封地下党提供的城防工事详细情报的情况下,抓个“舌头”,为明天师部的作战会议提供比较具体的敌情资料。他们两人正盘算怎样脱身,忽听后面有人叫道:“龚先生!”何亮亮扭头一看,是刚才古董店里见到的元副官。何亮亮心里一沉,不知道这位元副官又要找什么麻烦。他示意和尚做好戒备,自己主动迎上去问:“长官还有什么事吗?”“建团长不放心那,要我来送送龚先生。”元副官微笑着说,边朝和尚,何亮亮跟前走,边说:“谢谢关照。”和尚客气的朝元副官点点头。“求府的贵客,理当不能慢待。请---”元副官同和尚,何亮亮并肩而行,一路说笑,哨兵也不敢阻拦。他们走出相国寺的东角门,元副官向停在一家商店门口的两辆黄包车招招手。车夫抄着车把,跑着拉到他们三人跟前问:“先生,去哪儿?”“游梁祠。”和尚一看,这两个车夫正是他在惠及河桥头救的那一老一少。于是,他便和何亮亮跳上车子坐定,吩咐一声,扬手和元副官告别。元副官扬扬手,微笑着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何亮亮坐在车上回头看了看已离开东角门的元副官,觉得他这句话里面好像另有深意,但此刻又不便深究,便只用脚踏踏车板,催车夫快走。如果不是侦察任务的需要,和尚一生都不会愿意坐黄包车。他对黄包车的最初印象是和一对父亲的记忆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他刚记事,父亲是个身骨强壮,年轻气盛的洋车夫。他记得那时父亲身穿新号衣,拉辆从车行老板“老皮赖”那儿租来的黄包车。父亲凭一双勤劳的粗手,把车子收拾的干干净净,铜什件擦得明光锃亮。目前把坐垫和靠背的套布浆洗的雪白。尤其不同的是父亲那辆车上装有一只别的车上没有的铜喇叭,叫起来也像父亲铜钟般的嗓门儿一样,特别响亮。为此,父亲的了一个绰号:“铜喇叭”。后来,父亲的本名和老九,到越来越不被人们记起了。和尚记得,在他蹒跚的在街上玩耍的时候,常常看见父亲在炎热的赤日下,光脊梁穿件单号衣,敞着怀,弓着腰迈开长腿拉着车奔跑,汗水随着脚印洒在无尽的马路上。远远地听的“嘀嘟嘀嘟响,别的拉扯的叔叔伯伯就知道,这是“铜喇叭”的车过来了。他们都眼含敬意,望着父亲从他们身边走过,有的还发出一声赞叹。父亲的车上拉过多少人呀!有挺着大肚子的绅士,有油头粉面的阔少爷,有妖里妖气的女人,有横眉瞪眼的军官……和尚幼小的心灵里十分憎恨这些人。觉得他们都是骑在父亲的脊梁上,像骑牲口一样拿鞭子不断的抽他,说不定哪一天还要吃他的血肉。谁说不是呢?拉来拉去,父亲的号衣破了,车子旧了,筋骨瘦了。末了倒拉出一桩祸事来。有一次,父亲拉了一位穿长衫的教书先生,人很和蔼,爱攀谈几句。他一坐上车就问父亲车行的情况,家里的日子。后来知道,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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