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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在司家营

第(6/7)节
法抄补。这本集子是《欧游杂记》的姐妹篇,主要描写当年在伦敦留学7个月的见闻。他说:

    写这些篇杂记时,我还是抱着写《欧游杂记》的态度,就是避免“我”的出现。“身边琐事”还是没有,浪漫的异域感也还是没有。并不一定讨厌这些。只因新到异国还摸不着头脑,又不曾交往异国的朋友,身边一些琐事差不多都是国内带去的,写出来无非老调儿。异域感也不是没有,只因已入中年,不够浪漫的。为此只能老老实实写出所见所闻,像新闻报导一般;可是写得太认真,又不能像新闻报导那么轻快,真是无可如何的。1

    虽是如此,但它和《欧游杂记》比起来,风格还略有差异,其中描述伦敦风上人物,极富有人情味。他写信给远在北平的俞平伯请他代售此书,并将书款分批汇回扬州老家。

    有一天,他偶然翻阅北平出版的刊物,忽然发见上面有俞平伯的文章,心中感到不安。他和俞平伯交情极深,其为人品性,是一清二楚的。

    思君直溯论交始,明圣湖边两少年。

    刻意作诗新律吕,随时结伴小游仙。

    桨声打彻秦淮水,浪影看浮瀛海船。

    等是分襟今昔异,念家山破梦成烟。

    延誉凭君列上庠,古槐书屋久彷徉。

    斜阳远巷人踪少,夜语昏灯意絮长。

    西郭移居邻有德,南园共食水相忘。

    平生爱我君为最,不止津梁百一方。

    忽看烽燧漫天开,如鲫群贤南渡来。

    亲老一身娱定省,庭空三径掩莓苔。

    经年兀兀仍孤诣,举世茫茫有百哀。

    引领朔风知劲草,何当执手话沈灰。

    这是朱自清在成都时寄给俞平伯的一首长诗。里头所叙多是陈年旧事,于中蕴蓄着他对老友的深情厚意。

    俞平伯的文章内容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朱自清却认为在这“烽燧漫天开”的时代里,知识份子应是“朔风”中的“劲草”,不应在沦陷区刊物上发表文章,因而立即去信加以劝说。12月初,俞平伯来信询问他的近况,但对自己发表文章事却含糊其辞,只是说不过是偶尔敷衍,不想多做。朱自清看后很不满意,于12月22日又去了一封信,先是告诉自己近况与心境:

    弟离家二年,天涯已惯,然亦时时不免有情也。在此只教读不管行政。然迩来风气,不在位即同下僚,时有忧谗畏讥之惑,幸弟尚能看开。在此大时代中,更不应论此等小事;只埋首研读尽其在我而已。所苦时光似驶,索稿者多,为生活所迫,势须应酬,读书之暇因而不多。又根底浅,记忆差,此则常以为恨者,加以健康渐不如前,胃疾常作,精力锐减。弟素非悲观,然亦偶尔包包自惧。天地不仁,仍只有尽其在我耳。前曾拟作一诗,只成二句曰:“来日大难常语耳,今霄百诵梦魂惊”,可知其心境也。

    也谈到家中境况:

    家父与一男二女在扬州,一男已成“壮丁”,颇为担心,但亦无力使其来西南。此事甚以为苦。大男仍在边境经商。成都有二男二女,大女采芷在川大已第三年。小女生甫三周岁,二男已俱在小学,尚知勤学。

    信中特别郑重提出:

    前函述兄为杂志作稿事,弟意仍以搁笔为佳。率直之言,千乞谅鉴。

    俞平伯接到信十分感动,后每当谈及此事,就万千感慨地说,“非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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