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在司家营
第(4/7)节
不定是突然着了魔,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这话教我今天怎么说?
你不信铁树开花也可,那么有一句话你听着:等火山忍不住了缄默,不要发抖,伸舌头,顿脚,等到青天里一个霹雳,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他告诉大家,这首诗虽写于十七、八年前,而“却像预言一般,现在开始应验了”,“‘咱们的中国’这一句话正是我们人人心里的一句话,现实的,也是理想的”。1943年间,朕大来了一位英国的年轻诗人白音,他有意把中国新诗介绍到西方,因仰慕闻一多诗名,乃请其合作编选一部《中国新诗选译》,这件事得到广大教师的支持。一天,朱自清拿了一本田间的诗集推荐给闻一多,说:“好多年没看新诗,你看,新诗已经写得这样进步了”。闻一多接过翻开一看,皱起了眉头,似乎说,“这是诗么?”待看毕,嘴角漾起笑意,兴奋地说:“这不是鼓的声音么?”
不久,即写了《时代的鼓手》一文,热情地向人们介绍了田间的作品。
这时期,朱自清的心灵已完全被抗日烽火熊熊燃烧起来了,他热爱祖国,拥护抗战,文艺思想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已经由为人生而艺术,进到为抗战而艺术了。但是,朱自清虽然为抗战而鼓舞,而对抗战实际情况却缺乏深刻的了解,他多少有点被表面轰轰烈烈的现象所迷惑,对统治当局的真实面目认识不清。谁是爱国,谁是卖国,谁是抗战,谁是投降,在他的思想中还比较模糊,他过多的看到“统一”和“完整”,而洞察不到“矛盾”和“分裂”,不知道抗战的到来是需要靠斗争才能实现的。正由于此,他虽对现实不满,但又不能勇往直前,迷恋“理想”,忽视真象,思想状态始终处于迷惘之中,不能跨出具有决定性的步伐,时常因现实的感触而苦恼不堪。
朱自清身体衰弱,生活清苦,但好整洁,讲究规律,每天总是很早起床,到村边散一会步才回来吃早饭。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洗过的衣服也折叠得平平整整,桌椅用具常常揩拭,显得干干净净。他平日出门穿西装,这都是抗战前做的旧衣服,不过平日刷洗得勤,磨破的地方也及时补缀,所以还看得过去。一回到所里,他马上把西装脱下,叠好放在棉被下压着,换上旧长衫或夹袍,冬天则穿他弟弟送给他的旧皮袄。夹袍和皮袄的纽扣都掉了,家眷不在身边,只好自家动手,不会打扣结,只得缝缀上些破布条系着,布条长短不一,颜色也不相同,白的黑的蓝的都有。联大教师的薪金都打了折扣,物价又贵,生活相当艰苦,闻一多以镂刻图章的收入来贴补家用,没有荤菜,便领着孩子去田野里捕捉蝗虫,拿回来用油一炸再加点盐,号曰“炸大蝦”充当佳肴。朱自清有两个家庭需要他赡养,开支极大,他除了上课就日夜伏案写作,希望以菲薄的稿酬来弥补家用。但些许收入,无济于事,最后总是入不敷出,相当狼狈。有一天,他只好扛着一张行军床,到城内一家永安商行寄售,朱自清想卖120元,但店伙却说帆布已破,只答允标价50元,商量半天,才增至60元。回到宿舍,想想气不过,明知吃亏,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日记》中详述其事,大骂年轻店伙是“奸商之尤”,“可恨之至”。
云南地处低纬地带,气候垂直变化显著,所谓四季无寒暑,一雨便成冬。1942年冬天,昆明天气格外冷,旧皮袍不管用,又没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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