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钱塘潮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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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喜欢叶圣陶的寡言,喜看他有味地倾听他人说话的神情,喜欢他的和易,因为这和易乃“出于天性,并非阅历世故,矫揉造作而成。”2更喜欢他厌恶妥协的率直精神。两人亲与相处,日子过得颇为愉快。
在上海中国公学,朱自清更进一步地凫进了文艺新潮。当年文学革命之树,如今已是叶茂根深,鲜花满枝了。一些先进的文艺青年亟思成立文学团体,创办杂志,以便在一个鲜明旗帜下,集结力量,倡导自己的文学主张,发表自己的创作。1920年底,周作人、郑振铎等人在北京开始酝酿组织文学研究会,翌年1月4日在北京中山公园来今雨轩,召开了大会,并在改革后的《小说月报》上发表了“宣言”与“简章”。接着又成立了文学研究会读书会,下设小说、诗歌、戏剧、批评、杂文等五个小组。叶圣陶便是该会发起人之一,又是诗歌组的成员。朱自清也是该会成员,入会号数为59。文学研究会反对“将文艺当作高兴时的游戏或失意时的消遣”1,认定文学是“人生的镜子”2,是继《新青年》之后,进一步揭起现实主义旗帜的文学团体。1921年初,文学研究会骨干郑振铎等人南下上海,与沈雁冰等汇合,组成了以上海为基地的阵营,叶圣陶和朱自清都是其中的活跃分子。
五四运动以来,复古主义者就沆瀣一气向新文学阵营发起进攻,他们选择的突破口就是新诗。当时南京大学的一些留学美国的教授胡先骕、吴宓、梅光迪等,自我标榜“学贯中西”,以“新知”来提倡“国粹”,维护“圣道”。他们讥讽白话新诗,说它仅是白话而非诗,《南京高等师范月刊》大张旗鼓,以讨论诗学之名,行攻击新诗之实,大量刊登古诗,叫嚣新诗“亟待研究之点颇多”,态度十分猖獗。朱自清、叶圣陶、刘延陵都是新诗人,对此岂能坐视不理?他们联系俞平伯,商量出一个专门倡导和发表新诗的刊物,与复古主义者作针锋相对的抗争。他们的计划得到中华书局左舜生的支持,这时俞平伯在北京,朱自清马上写信告诉他:“《诗》决由中华书局承办,已定。”
10月20日《时事新报》副刊《学灯》上,连续三天登载了一则用诗的形式写的《〈诗〉底出版预告》:归诗的骸骨已被人扛着向张着口的坟墓去了,产生了三年的新诗,还未曾能向人们说话呢。
但是有指导人们的潜力的,谁能如这个可爱的婴儿呀!
奉着安慰人生的使命的,谁又能如这个婴儿的美丽呀!
我们造了这个名为《诗》的小乐园做他的歌舞养育之场,
疼他爱他的人们快尽你们的力量来捐些糖食花果呀!
“预告”刊出后,他们加快了筹备工作。10月底,《学灯》上又登出了《〈诗〉底出版预告〈二〉》,宣告:“创刊号准予明年1月1日出版”,内容为“一诗,二译诗,三论文,四传记,五诗评,六诗坛消息,七通讯”。预告登出后,受到了社会重视,有人写文章表示欢迎。
《诗》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个诗刊。它标志了从五四以来的新诗,终以勇敢姿态宣告了自己独立的存在。它开宗明义向社会声称这是新诗“向人们说话”的阵地,并义正辞严地宣判了旧诗的死刑,以大无畏精神勇敢地向复古主义者挑战。
《诗》为月刊,每卷五期,每期63页,于1922年1月出版时,用的是“中国新诗社”名义,其实,并没有这个组织。朱自清、叶圣陶、俞平伯和刘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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