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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伤了,会心疼的也是她而已。
眼泪快要溃堤,这么爱哭,脾气又躁,肯定跟她身上的变化大大相关。
不打人了,也懒得再说,她抓着被子重新躺落,再次面朝内壁千唤不一回,而被中的手悄悄、悄悄护在肚腹上,想安慰谁、亦想从谁那边汲取安慰似。
她自是不知,被她撇弃于身后的男人很苦恼地盯住她脑袋瓜好半晌,听到她隐忍的低泣声,他像被带钩铁链猛地鞭过一般,浑身颤动。
最后,他将她连人带被抱住,她没能挣脱。
这一夜,以为将难入眠,她到底还是流着泪睡沈,因为有丈夫的臂弯和体热替她挡风寒……气他,亦心疼他。
大寨里有人真心待他好,有人终究瞧他不入眼。
老四爷爷是因他义子的身分不愿他任族长之职,她多少能懂。
但孟回的恶意又从何而来?想她尚未遇见他的岁月里,亲生双亲皆丧的他为了那些待他好的孟氏人,究竟吃了多少其他孟氏人所使的闷亏?
不愿那些待他好的人为难,所以把苦头全吞了,渐渐就习惯吃苦,面对刁难一贯地云淡风轻,但……就是不想他再受欺负啊,心会痛,舍不得他,隐隐约约便悟出道来,原来啊原来,竟有那么在意他……而太去在意,是不是就不好了?
毕竟,只是“伙伴”罢了,伙伴间牵扯上的情义,还包括他的喜怒哀乐吗?
然,若不在意,便不会往心里去,更不会吵这一顿架了,不是吗?
怎会同他吵呢?乱七八糟都成什么事了?
她其实……不想跟他吵架啊……
第7章(1)
回西路山中已十来日,元宵刚过,年也算过完了。
一早孙大娘又让孩子们送来新鲜大白菜和萝卜,霍清若在替孙青扎针灸药时,孙红也没闲着,拿着扫帚屋里屋外帮忙打扫。
瞧完病,霍清若唤小姐弟俩过去净手,请他们喝煮得软烂绵滑的红豆甜汤,汤中各浮着两大颗芝麻馅的白团儿元宵,是她自个儿摸索着、胡乱捣腾出来的,因年初一就随丈夫回来,来不及向大寨女人们请教包馅元宵的传统做法。
瞧两孩子吃得津津有味,咬着有点嚼劲的白团皮,甜汤追加再追加,整锅都快见底了,她心上笼罩十多日的y霾多少淡去些。
之后,孙红跟她一块儿收拾锅碗进灶房,出来要唤弟弟回家时,就见在前院玩雪的孙青“啪——”一声摔倒在雪地上,五体投地趴在一双大黑靴面前。
男孩抬起头,盯住那双对他而言巨大到不像话的黑靴,再沿着套在靴中的两条长腿往上瞧,看到魁梧高大的男人正面无表情俯视他。
孙红很喜欢竹篱笆家屋的女主人,像温柔大姐姐似,教懂她好多事,笑起来总要人心定,但对不苟言笑且拳头如钵大的男主人,却颇有忌惮。
一时间,她只晓得定住脚步,愣愣看着。
霍清若离开灶间回到前屋,入眼的就是这幕你看我、我看他的“静止”景象。
高大的男主人动了,长臂一探,五指抓住男孩背心,拎小猫、狗崽般提起孩子,再轻轻放落地。
孙青两腿稳稳站住,小脸依旧保持仰望。
男主人顿了顿,手臂再次探去,胡乱拨掉孩子头上、脸上的细雪。
小脸蛋对他怯怯露笑。
这时孙红终于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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