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流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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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我立马飞过去陪你吧!眼下,我应该在你身边守护,做你的雅努斯,苦过你的苦,痛过你的痛,这才是患难真情!”我的表白发自肺腑,说这话时,甚至嗓音都有些哽咽了。
良久,话筒里没有声音,然后传来低声的啜泣,最后变成了痛哭,东方晴放开了泪水的闸门,暂时放下了好强和逞能,完全是一位弱女子,寻求精神的慰藉,寻求感情的支撑。但她终归是一个不肯示弱的人,她噤住了哭声,对我说:
“ 费浪,你还是留在北京吧。这段时间,我应该静一静,不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吗?我的心结就只能由我自己来解,你的开导当然有用,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你了解我的个性,我不能勉为其难地做事,也不能违背心意地做人。也许哪天我的钱都被官方没收了,或者我开窍了,想通了,跑到北京,愿做依人的小鸟,愿做添香的红袖,愿做举案齐眉的孟光,愿意与你粗茶淡饭快乐逍遥地厮守一生。那时,我身无分文,你可不许后悔,不许嫌弃我穷!”
这样说上一大段话,东方晴似乎舒吐尽了心中的郁闷,竟然有点拨云见日的怡悦。然而她的理性还是坚持,我不要去南方,她离开枫城,下一站是哪座城市,她也没有告诉我。她避风头,究竟要避多长时间,谁也说不准。当一切联系方式彻底中断后,我将再度坠入伤感的黑暗渊谷之中。我甚至都不能肯定,东方晴是否还会浮出水面,也许她会像一缕热汽从我的生活中彻底蒸发掉,再也找不到纤毫的痕迹。
在奥运会开幕前十天,冬麦仍挤出时间约我到后海的红狼酒巴见面。她的青春气息可视可闻可感甚至可以触摸得到,相比之下,我身上只有掩藏不住的暮气了。
坐在红狼酒巴特有的棕色羊皮椅上,冬麦定睛地瞅着我,脸上满布着晴煦的笑意,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出兰花的香味,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她就是一座花园,在她的对面,我如坐春风。她的嘴角微微有点上翘,这样就更显得俏皮和无忧无虑。她的睫毛很密很长,上了睫毛膏,又黑又亮,眨动眼睛时,睫毛扑棱扑棱的,像是小鸟的翅膀。
“费哥,你比上次见面时瘦多了,是不是最近写小说太辛苦了?”
“也许吧,我要赶进度。有一次,我在松林风书店签名售书,一位读者问我,好小说要怎样才能写成,我回答他,把自己的血和肉赔进去,就能不离十。我没夸张,真是这样的,我每回写完一部长篇小说,都感觉元气大伤,要休整一段时间。曾经有一位南方作家在他的长篇小说序言中谈到一个观点,五到六年写一部长篇小说最合适,因为写长篇小说是长时间服苦役,是打持久战,必须要有充足的体能储备和素材储备,否则小说质量无法确保,身体也会吃不消。像巴尔扎克那样的天才,焚膏继晷,高密度高强度地写作,很难长寿,满打满算,他只活了五十岁,这无论如何也是一桩亏本生意。”
冬麦听我娓娓而谈,神情异常专注,这不是她刻意装出来的,而是她的性格使然。
“用心做一件事确实会很累,干体力活,一觉睡醒,又生龙活虎了,可是像你这样绞干脑汁、耗尽心血的,可就伤神了,不容易复原。费哥,你别拼得太凶啊!至少奥运会这段时间,你要尽可能少做事,多看比赛。”
“好的,我有开幕式的门票,到时候我带上望远镜,准能在迎宾小姐的队列中找到你。”
“全都是美女呢,我在里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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