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暗火(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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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入座。
“太傅身手不凡,神乎其技,晚辈今日有幸亲眼见识,真是三生有幸!”范蠡赞叹道。
“太傅智勇兼人,天下无双,这真是吴国之幸啊!”计原也附和了一句。
“既然是吴国之幸,就未必是越国之福了,哈哈哈!今日只饮醇酒,只论宝剑,不谈国事,二位尊使意下如何?”
伍子胥精神奕奕,满面笑容,兴致高起,全无疲态。范蠡和计原交换了一下目光,尽管伍子胥傲言狠色,盛气凌人,但他的表现仍算得上有礼有节。范蠡说:
“好啊,太傅论剑,必定绝妙精微,晚辈愿于座中洗耳聆听。”
“机会难得,晚辈亦愿与闻天下至道。”计原挺直身子向伍子胥行了一个敬礼。
华辂脚步风快,身手敏捷,为伍子胥、范蠡、计原、伍绩的酒爵斟满了醇酒。范蠡在一旁观察,看出华辂的功夫相当了得,只是藏而未露。这时,伍子胥开始敞开喉咙,侃侃论剑:
“古之细民仗狩猎而谋生,出入林莽,每为猛禽恶兽所伤,圣人宅心仁厚,救之不暇而悯之不绝,遂创制长短剑,随身佩服,锋锐而刃利,刺则入,劈则断,旁击而不折,禽兽失其威而丧其胆,为之辟易。智者创物,圣人制器,万民获利,百姓享成。然而世间良器虽属人为,亦由地气使然,地有所宜,则匠有所工。郑国之快刀,宋国之利斧,吴越之宝剑,皆名闻天下,殊非偶然。宝剑乃兵器之王,金锡和同,至本不逆,五色并见,气若云烟,堪与日月相映照,可与神灵相交接。昔越国名匠欧冶子锻造‘淳钧’,破赤堇山而出锡,涸若耶溪而出铜,雨师洒道,雷公鼓橐,蛟龙捧炉,天帝装炭,太一下观,悉取天地精华,尽显人工绝技,历九九八十一日,宝剑始克成形。吴地名匠干将与欧冶子师出同门,先王命其铸剑,干将采五山之铁精,取之金英,候天伺地,及至日月同光,百神临观,而金铁之精不熔,干将甚惑而徒唤奈何。其妻莫耶忧先王之苛责,以为‘神物之化,须人而成’,遂效法先师先母,断发剪爪,毅然投身于洪炉之中。干将顿失贤妻而无暇悲之,使童女童男三百人鼓橐装炭,金铁始濡,双剑克成,阳剑为‘干将’,阴剑为‘莫耶’。由是观之,宝剑乃器中之神物,非至精而不可得,非至诚而弗为用。烈士仗宝剑而成功,宝剑赖烈士而扬名,二者相辅相成,合则双美,离则两伤。尝试思之,延陵季子有不欺吾心之信,楚人次非有赴江刺蛟之勇,吴市专诸有舍身报主之义,若非宝剑为助,则三人功名必废。宝剑之锋芒,烈士之胸臆,可为二,亦可为一。剑兮人之神也,人兮剑之形也,斯可谓人剑合璧,臻于化境矣。”
伍子胥论剑,自有心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范蠡、计原、伍绩、华辂直听得两眼放光,双耳流油。老人豪情盖天,他的智慧也是深不可测。范蠡是旁听者中最冷静的一个,同样为伍子胥的神采和睿智所折服。老人衣着朴素,面色肃穆,眼睛朗如双星之耀,嗓音响若洪钟之鸣,俨然天神下凡。他将虎之威、豹之捷、鹰之鸷、狮之猛、象之庄严、龙之奔放集于一身,嘉木秀出丛林,烈士胜过群氓,真是不简单。
“少伯,少怀,老夫阅人多矣,你二人神朗气清,雄姿英发,均为不可多得之俊彦,可惜吴国没有这样的年青豪杰,可惜啊!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练食不食,越王勾践何德何能?居然得天之鼎助,有你二人和少禽三位强佐!你二人远道来使,以淳钧宝剑相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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