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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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半个月没上网了,每天就是看碟,吃饭,睡觉,周而复始。谁抓住了别人的眼球,谁就抓住了别人的钱袋。这一招居心够赤裸,用得适逢其会,恰到好处还行,用多了,也不济事,反而会落下滥骚狂贱的名声。
我对猎奇兴趣不浓,但k佬发过来的邮件包仍令我大跌眼镜。说实话,男女怎么玩儿的我都见过,在毛片和三级片中,“肉袒相对”和“阴阳互搏”全都是一览无余的,没什么稀奇,人兽混交甚至能看到令人从此不想吃荤只想吃素的程度。但这一大堆艳照显然是个人的隐私物络上,比病毒传播得还快,我猜不出其中有什么特殊的背景。网络的虚拟空间真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它吞灭现实中形形色色的人与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可以想象“艳照门”中那几位男女主角的尴尴和郁闷。风流公子变身花花太岁倒没什么,玉女掌门人变身为荡妇淫娃,可就砸锅卖铁了。在网络上,为捍卫传统道德,也不知真的假的,拍大砖、抡大棒的人可不在少数,唾液淹死人的事,按理说会天天发生,却很少发生。放在上个世纪二络,只有报纸,媒体不发达,资讯不丰富,“人言可畏”四个字就足以让年仅二十六岁的影后阮玲玉羞愤自杀。这样纵向比较一下,时代确实进步了,“艳照门”令几位男女明星声誉扫地,颜面难存,却还不至于勾销他们的性命。某些网络空间如同卫生状况极糟的公共厕所,大家都知道里面秽气袭人,掩鼻都来不及,但又忍不住要抬脚进去,把它弄得更臭更骚一点。一个人若连自己的隐私都保不住,面对网络江湖的语言暴力,纵然千手千眼,也会完全丧失防守之功和招架之力。漏洞极多、破绽百出的人生,怎么经得起数以亿计的网络暴民的偷窥?我惭愧,我打开了k佬的邮件包,也就不自觉地成为了网络暴民中的一分子。那些照片太缺乏美感了,玉女们的裸照和性爱照片本可以拍出艺术效果来的,但令人大失所望。尽管玉女们有的如醉酒,有的如中毒,动作十分夸张,表情异常丰富,直吹得箫声呜咽,我也没兴趣将这些大同小异的照片悉数看完。就算是这样,五十步没资格去笑百步,我仍然感到很惭愧。
我终于明白,生活这潭死水,仅仅使它泛起微细的波澜,是无益的,也是没用的。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被人称为“80后”和“新新人类”,这些称呼曾使我的虚荣心略感快慰。现在,那层快慰的油彩行将剥落殆尽。“80后”曾僭越了“70后”,成为天之骄子。现在“90后”又已神速地僭越了“80后”,他们才是时代的新宠。
我打开qq,有人加我,会是谁呢?我的q号并没有在博客中公开过,也从不随便给人,陌生人误打误撞,我是从不加为好友的。瞧留言,是冬麦,那个小女孩,我确实给她留过q号,那就加上她。我跟冬麦是在中关村附近的咖啡馆认识的,她看到我坐那儿用笔记本电脑写半天,可能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就主动过来跟我搭讪:
“我今天运气好,遇上传说中的作家了。你只管写你的,我就好奇。”
冬麦化的是彩妆,她的长相一点也不像北方女孩,她有南方少女的秀丽,肤质细腻白嫩。可惜异代不同时,若是让东晋奸雄桓温的那位醋坛子郡主老婆见了,肯定也会说一句“我见犹怜”。我想,冬麦要是不化妆,素面朝天,可能更清爽。我挑剔着看,至少她的眼影描得深了点,眉毛画成蓝色不算糟,可也画得粗了些。她头上束一条nike纯白色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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