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艰难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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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日记
1991年7月24日
星期六,阳光灿烂。在这个多雨的夏天,我渴望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因为可以轻松地呼吸。如往常所说,我终于得以休假了,虽说当时莫斯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可我已经打算丢开不管。当我觉得我在瓦尔代的休假只是刚刚开始时,可事实上很快就要顺利结柬了。
从莫斯科歇斯底里地不断传来消息,似乎业已开动的立宪过程又要突然中止了。哈斯布拉托夫在我缺席时,拒绝让最高苏维埃休假。因此而没有得到休息的和大概更加气愤的代表们又开始兜售自己的货色。
各民主党派都召开了紧急会议,通过决议要求总统从休假中返回。谢尔盖。菲拉托夫一天给我打几次电话,同样暗示我,应当回来,如果我不在,局势将会失控。晚上,娜依娜收看《消息》节目,好不容易等到早晨,我们坐下来吃早饭时,她又叙述起白天的事情。她很激动,时不时地重复说:“鲍里亚,难道真能这样做吗!……”
早晨6时,我像往常一样翻阅了安全部、内务部和外交部送来的全部材料,以及我的专家们所做的形势分析和报刊通报。因此我皱皱眉说:“我求求你,别这样,我们最好别在饭桌上谈政治,让我休息一会儿吧。”娜依娜停住不说,尽管她还想讨论新闻,之后她微笑着说,确实够了,别再谈论政治了,我们最好是去采蘑菇和野果吧。她像一个真正的采蘑菇者,穿上靴子,手里提着篮子,往树林里去了。
我真羡慕她。在这个时候,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森林里,单调无味的生活让人忿怒,安静让我的思绪又回到莫斯科。所以我骑上自行车,去了体育馆,与沙米利·塔尔皮谢夫打网球。在打网球的时刻,兴奋、身体的高度紧张和积极的比赛使我忘记了政治上的不愉快。打了整整两场,我浑身都湿透了,就像榨干的柠檬汁。体育运动引起的疲劳感,是什么都比不了的。当时脚手好像都不会动弹了,坐着闭上双眼,就会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感到体力在渐渐地、缓缓地恢复着,就好像再次降生一样……
我们歇了一口气,回到家里。娜依娜已经采好了满满一篮子野果在等待着我们。她为自己的成绩感到自豪,不过,真的不能不让人吃惊,3个小时她就采集到可以做两罐3公升果酱的黑果越橘。
午饭时间到了。吃饭的有我、娜依娜、抄米利,塔尔皮谢夫、亚历山大·科尔扎科夫和瓦连京·尤马舍夫(我把他请到瓦尔代,为的是一起撰写这本书)。我们没谈别的,只谈了一些小事,谈得很轻松。突然,值班员走到妻子躁前,在她的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她起身道歉后便出去了。平常我们吃午饭是无人打扰的,只是在紧急情况下才被惊扰。看来,这种情况正好发生了。
5分钟后,娜依娜回来了,看得出她焦急不安。她还没有坐下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鲍里亚,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想起兑换货币这一套作法?”我沉默不语。但这时所有饭桌前的人都不安起来:兑换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货币不能用了。妻子叙述着:列娜刚刚打来电话,原来他们晚上要去卡累利阿旅行。她丈夫瓦连拉昨天拿到了休假照付的工资,他是一名飞行员。薪水很高。突然今天早上宣布,俄罗斯将只流通新的货币,旧的可以到储蓄银行兑换,兑换限额为3万卢布。瓦连拉获得的全部休假照付的工资都是旧面额的。现在怎么办?他们要去休息,结果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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