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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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闻香教教都。
粗糙黑黄的大药丸在洁白细嫩的手间摆弄,就像是驴粪球放在白月盏中一样,让人见了别扭刺眼。
药丸身上被她用指甲尖划出了一个“叶”字,这东西每三个月就要吃一次,但这一颗拿在手上时夏翩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沉重。
“过了今夜再不吃下去,明日就不用再吃了。”心中的那个声音不再为自己鼓劲,反而开始了威胁。
那是自己的魂灵吗?
她不再看药丸上划出的字,送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这一次,她不想像往常一样吞咽,她咀嚼着、品尝着、忍受着。那味道腥臭冲鼻,还带着一丝苦涩。又咬了一大口,她不仅自嘲,这解药会不会真的是一颗驴粪,自己是不是只是为这了一块屎,就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如果当时看着他跪在法场的地上等人砍,自己会不会放弃这颗像屎一样的解药?
当时是不是为了让自己能苟延残喘,才没有了追跟下去的勇气?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眼中的泪是不是被那难以忍受的味道逼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从“守寡”的那天起,就开始习惯了让眼泪流出来,但她知道,让这些眼泪流出来,会比憋回去好受一些。
昨日交差复命时主教说的话依然在脑中回响。
“想不到此趟叶声闻为教牺牲,这返本归源入到真空家乡倒是一桩美事,只是可惜了那一身的刚刚刺成圣甲”
“本座让他去辅佐你办事,你二人本该相互照应假若那圣甲能加以时日,必能为我教成就一番大事。”
夏翩跹惘然,她知道主教心疼的是那一身刺青,而不是叶声闻的命,在这里一条活人的命,竟然比不上几滴刺青的墨。
※※※
当叶声闻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是躺在一家酒楼后面的马棚里。
运了运气他发现道已经解开了,怎么到这里的他不知道,什么时日了也不知道。
早间来喂马的小厮一进来,便见马棚子里竟坐了个人,这吓了他一跳,待得看了看那人的打扮,小厮上去没好气的一脚把他蹬倒,骂道:“大清早就这般晦气,哪来的叫花子!”
叶声闻坐起身来缓缓神,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赶忙双手伸向后背摸索着,把后背摸了遍,心里一定,皮还在。
叶声闻心里说那两人不是要给自己“卸甲”吗?可那夜接下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但他清楚的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当时夏翩跹她走了,在完全可以应付的了的情况下,她走了。
叶声闻最爱自己的不求甚解,既然活下来那就是自己靠着福大命大造化大,绝对和别人不沾一点关系,反正是自己是挺过来了,如今看来似乎这筒子乱事已经过去了。
喂马小厮看这人赤膊的上身满是刺青,一会气呼呼一会又嘿嘿傻笑,看起来也不是个什么利害的主,就又卯足了劲狠狠地冲这叶声闻的头踹了一脚,“的,小爷让你滚你听得懂不?”
叶声闻被他踹躺在地上,一轱辘的爬起来,那小厮举起拳头还要再打,却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脖颈间已多了一只扣住自己咽喉的手。
叶声闻单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按在墙上,他邪笑着看着这人在手中挣扎,眼中含着绿幽幽的光。
喂马小厮双手抓着掐在自己喉咙上的手,两腿无助的乱蹬,就这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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