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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不自在地别开眼,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我该给你上药了,大人。”好半晌,她才找回声音,示意他放开她的手。
子查赫德也不迫她,了然地一笑,松了手。
按着子查赫德的指点,阿萝从他的外袍中找到那瓶巫医配制的药膏,小心地为他抹在伤口上,而后用干净的布条为他包扎。
当阿萝的手随着布条穿过子查赫德的腋下时,他的鼻中又嗅到那种曾闻到过的淡淡馨香,令他心中一阵骚动,“你用了什么,这么香?”香得令人血脉愤张,绮念杂生。
阿萝一滞,神色变得僵硬,“没有。”她低声回答。但心里却明白,这些日子因为他不在,她天天都洗澡,她身上奇异的体香便无法掩饰。她其实并不是一生下来身体便具有异香,只是因为从小被逼着服食一种香丸,久而久之,身体便开始散发这种香味,再也无法除去。而这种香味——有催情的作用。
“是吗?”子查赫德自然不信,却也不再追问,“今天为什么不来接我?”他想到当时在人群中搜寻她的影子不获时失落的心情,不仅有些生气。
阿萝闻言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包扎好后,一边为他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一边回答:“我在给你准备热水……”
听闻此言,子查赫德不由笑开。
服侍着子查赫德睡下,天色已暗,帐内朦胧一片。阿萝点亮牛油灯,又在火上炖了驼肉,准备子查赫德醒来后吃。
拿起正在缝制的羊皮袍子,她来到子查赫德的榻边坐下,就着昏暗的灯光继续完成剩下的部分。
在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她看见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新旧伤疤,也难怪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后,他依然谈笑自若,像没事人一样。
叹了口气,她看向他疲惫沉睡的脸,怔怔地出了神。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他受伤时会如此难受,她以前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能代替他承受那些痛苦,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地尔图人是个好战的民族,他们的历史就是由数不清的战争连缀而成,但是归根结底他们依然是为了生存。一直以来他们生存的环境都很恶劣,他们只有不断地挣扎求存,不断地侵犯别族的领地,才能延续至今,并变得无比强大。
想到这些,想到子查赫德是从无数的战争中靠自身的顽强和幸运才生存下来,阿萝就觉得心口紧缩,口中发苦。
她本身的经历让她对战争痛恨无比,但却又无力阻止,唯有以逃避来解决一切。但现在,她的主人,这个男人却是以战争为生,她该怎么办?她不想有一天又看见他满身染血地回来,不想看见他奄奄一息地被人抬回来。而逃避已不能解决问题。
她的眉自他回来后就再也没舒展开。
一声轻呼,她心不在焉地被针扎了一下。抬起手指,她怔忡地看着冒出血珠的指尖,久久没回过神来。
第六章情伤(2)
锅中传来汤烧滚的声音,浓郁的肉香味在帐内弥漫。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是挟怒而来,双眼射出的利芒如箭一般,几乎可以将人刺伤。但是正因为如此,他的样子就在那一刻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时隔一年多,她依然不能忘记他怒气张扬的样子。只是如今他容颜依旧,而她却已样貌全非。
他恐怕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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