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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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我又从国外归来。
前前后后出国的次数,自己也不记得是第几次了。我的生活,长久以来,就是“写作”、“休息”、“旅行”三件事来占据的。“写作”的时候,我总是夜以继日,不眠不休,不见人,不应酬,不回信,不接电话……全神贯注的写,因而被亲家们给予“六亲不认”的外号。“休息”的时候,我就完全变了,我看书,交朋友,聊天,看电影,尽量放松自己的情绪,完全不去想我的写作。而“旅行”的时候,我不止是在享受,我也忙于观察和吸收,追寻和体验,对一切新奇的事物,我总在近乎感动的情绪下惊叹而欣赏。这样,我活得好忙,也活得好充实。出国的次数多了,就想以国外为背景来写部小说,但是,这只是个念头而已,我对国外的任何地方,都只是走马看花,缺乏深入的认识,真要写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毕竟太困难。因此,这念头在脑中闪过,却从未有任何力量,吸引我去实行。
若干年前,我第一次去罗马,我立即被那个城市所震撼了。我疯狂的迷上了罗马,当时,就很激动的说过一句话:
“所有有关艺术的神话!应该发生在这个地方!”
不久之后,我又二度去罗马,坐在翠菲喷泉的前面,坐在古竞技场的拱门下,坐在国会方场的台阶上,坐在罗马废墟的断壁残垣里,我忽然间,觉得有股庞大的力量,把我给牢牢的抓住了,我对自己许下一个宏愿:我一定要以罗马为背景,写一部小说!“宏愿”是有了,却没有“故事”。我无法去杜撰一个空中楼阁般的故事,也无法“无中生有”,这愿望就埋藏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埋了四年之久。
直到今年一月,我在美国,去了旧金山,去了洛杉矶,去了华盛顿,d·c。接触到很多留学生和华侨,听到很多的故事,包括一些希奇古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闻。面这些故事之中,有一个故事却深深的感动了我!
一月底,我从国外倦游归来,一下飞机,就被“家”的温暖给包围了。奇怪,出国的次数越多,对于“家”的感情就越浓厚,对于自己“国家民族”的观念也就越深重。海外,即使是集声色之极的拉斯维加斯,即使是雾蒙蒙的金门大桥,即使是华盛顿的国家博物馆,即使是日本的富士山,即使是东京的宝冢歌舞,即使是京都的庙宇楼台……都抵制不了“家”“国”对我的呼唤!回到台湾,回到家里,我满足的靠在沙发中,由衷的说了一句:
“是我开始写《人在天涯》的时候了!因为,我有了‘故事’,也有了‘感情’,还有了‘动力’!”
我坐进了书房,没有延误一分钟,立即执笔写《人在天涯》。虽然我刚经过一段疲劳的旅行,虽然正逢春节,虽然旅美多年的锦春妹第一次返国,我都无暇旁顾,又恢复了“六亲不认”的我,埋头在我的作品中。
《人在天涯》虽然有一个真实故事为蓝本,但,不可否认,我更改了若干情节,也夸张了若干情节。真实故事写成小说,要想完全“写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连“传记”都做不到百分之百的真实。我把这故事从美国搬到欧洲,一来偿了我的夙愿——以罗马为背景写一部书。二来,我认为这故事如果发生在欧洲,比发生在美国更动人而合理。三来,不论罗马也好,瑞士也好,美国也好,对我而言,都是“天涯”!
我执笔写《人在天涯》的同时,正好联合报在海外发行世界日报,邀稿甚殷。因此,这部书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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