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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展昭笑道:“真假之辨,本来无稽。白兄怕了么?”不待他发飙,又说:“况且你已交与公孙先生了。与其你我闲等,不若外出饮两杯,如何?”

    寒冰解冻,白玉堂登时眉飞色舞拽他:“还等什么?走啊!狡猾偷懒猫。”

    饮中酣热,白玉堂命伙计开窗,秋风携着淡淡凉意吹过窗来。

    窗外一颗老槐树,沉积光阴的枝冠在空中哗然散开,提供重叠细碎的叶子,一下下试探着,敲打窗棂。

    夏日里也与展昭当窗而坐,这棵树花朵繁密。白玉堂记得顺手折了一簇白花,伸到猫鼻子下,戏谑着定要他闻。

    他微笑摇头,还是依了他。

    那天的槐荫和微醺里白玉堂看见,他瞳孔深处纷然绽开的陶醉,是不再掩藏的动心和惊喜。只在一刹那。

    你不知他何时忽然判若两人。相处像个错觉,迷离惝恍,芬芳有致;他知道换了季,他还是难以自拔。

    白玉堂问:“猫儿喜欢花香,还是酒香?”

    展昭想了想,摇头说:“展某不识风雅,记不得许多香。物有所别,想来各具千秋。”

    那便是都喜欢了。白玉堂执杯啜饮,不再开口。

    展昭甚称奇,忍不住道:“白兄今日,倒无许多议论唠叨。”

    真是只睚眦必报的猫。白了他一眼,白玉堂漫不经心道:“对着一只婆妈的猫,没必要班门弄斧。”

    白老鼠肯定知道嗔念起孽缘,冤冤相报无时了。可他不怕。展昭默然缄口,能拿他怎么办。

    白玉堂继续想花香酒香。想起茉花村的大槐树,树下埋着女儿红。丁大丁二一直不知道,幼年时他偷挖过一坛,丁三儿做内应。剩下没出土的,如果正等到繁花季节,启封时将不知混成何种香气,还是不是香气。

    别指望他会正好记得和你所想的一样的事。白玉堂看了看自斟自饮的展昭,懒得再提茉花村。那双眼现在安稳平和,似烟花之后的夜空,使人不能信任哪怕片刻前的燃烧和悸动。

    都喜欢,难道不是都不喜欢。可以不必选,轻易同时捡起,又同时放弃。

    各有归所,才会不记得许多吧。索然得一如人生本来。

    一路沉默回去,望见开封府的匾额,白玉堂重又欣然。停下转头笑:“猫儿,我想通了。”

    展昭没问想通什么了,站定等他把乌亮长发的脑袋蹭过来,手扒住腰带有点委屈:“但我可能做不到。我不是神仙。”

    原来你知道自己不是神仙。展昭拍拍他紧靠的背,安慰说:“尽力就好。能将来不后悔,就好。”

    白玉堂下巴搁在他肩上,用力点头。

    寂静星光里,风扬起两段发梢,纠缠不去。

    进书房找到公孙策,书生沉着脸:“二位躲清静,何不干脆躲过天亮。夜半扰人,在下可不记得曾有欠债未还。”

    白玉堂抢话:“你公孙先生能者多劳,我们留下也是摆设。还不自觉腾地方,倒教人为难,哭也哭不痛快。”

    公孙策点头:“原来白少侠外面哭去了。遇到什么伤心事,在下能否效劳开解一二?”

    展昭将临界点的白玉堂拉到自己身后,大大作了一个揖:“先生消消气,展昭这厢赔罪。但有吩咐,白兄与我言听计从。”暗想同是劳苦命,公孙先生哪来的闲心和老鼠斗嘴。想来是要我听他的,我听听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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