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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背地自嘲之语。衣不解带的旦夕戒备,疲劳即便可忽略,麻木情绪多少是有的。展昭不禁又叹,望大人当日不是过虑。流血冲突,何尝有谁愿意亲睹。
若时间能倒回抵达唐府之前,他宁愿依旧琐碎的、黑白颠倒的累下去。起码顾得这天下有功,使它看去仍然大好。
猝不及防中望见,一条长街剑戟森然。展昭心头一紧,飞快由服色辨出,兵部已严阵待动。稍顿,他疾步抢前,随一小队官兵拥入府门。
穿过大堂,见张龙赵虎在场,忙引二人至路旁少人处。细问方知事态扩大,晌午过后学士团沿街行游,不时有人汇入队伍,愈走愈是声势浩大。原想不过是为流民趁隙发泄积怨,似从前喧嚷一阵,不去认真理会,闹闹也便散了。孰料今朝场面终不可控,宵禁前后,群情空前汹涌。待人潮凿开唐家大门冲涌进去,官方才惊觉不善。临危变,兵部调军队压制,乱虽平,却人人心知,此前双方戮力维持的类似‘和局’,势已无能转还。
展昭闻言沉默半晌,又问伤亡毁损。张龙道,唐大人日前外省,夫人携小公子与大半亲卫随行。也因此府内防务松懈,被轻易破了宅院。兵部会同开封府尚在清查,眼下已知棒杀老仆一名,挤踏殴伤者数十,家私细软所失非小。最重的一件,唐家大公子留守家门,劫后失人,如今遍寻不获。包拯欲立案详查,兵部来人却断定,是教袭击的暴徒掳去充作人质了。
不问也知,包拯与兵部尚书,此时已往禁宫君前论说。
眼见耳闻为证,展昭却仍不愿信,自己出城未逾半日,十万火急赶回,结局还是未能稍改。他渐觉心情沉重,嘱咐张龙赵虎原地待命,安排将乱中擒获的行凶者监押至各处大牢,方才自返开封府,在前厅坐等包拯归来。
包拯进得厅堂,一眼望去不由愣住。室内一灯昏然,展昭微侧身靠住椅扶手,半支着几案睡了过去。想是倦得狠了,一贯警醒的青年,竟未察知有人近身。包拯站定,一时不知应否此时唤醒他。再看,才恍觉从前竟不曾见过他这般情状。睡梦里仍是眉头紧锁,天然的一段俊秀之气,此时慢慢松散,不自觉渗透开去。淡然之余,惟觉倦然。
不过也只是个孩子。再稳重些,仍是一颗孩子的心,扛起一副孩子的肩膀。叹息一声,包拯就他身旁的椅子坐下,轻轻一探手,想去抚平那眉心。
触碰之际,展昭猛然惊醒。一坐仰身,忙站起施礼:“属下无状,请大人恕罪。”
包拯摇头,示意他坐下说话。开口先问:“展护卫近来身体如何?”
展昭一愕,随即释然而笑:“多谢大人关怀。方才只是困了,身体并无不妥。”
包拯仍似有些感慨:“该睡时,自当去睡。这平天下之基石,岂是你不休不眠,便奠定得了的。”
展昭目光一凝,缓声道:“大人何出此言?幸得为大人臂助,展昭此生早是无憾了。少睡一刻,算不得什么。”见包拯不言,垂了眼睫又笑:“属下已不困了。大人困么?”
包拯望着他,端肃面上渐泄露笑意:“本府老矣,虽夜,尚不思睡。你有话,必也留不到明晨去。”
俗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有远虑时,也不担保能全免于近忧。包拯早先的‘劝退’之论,并非不曾付诸于行,只是对着一众得意而骄、得理不让的文人及临时群体,这化解方式从初始便已注定无效。骄而泰,盛极之时,是很少有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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