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过了祁宁，有两座大山，是为封雷国界，中有峡谷，江河之水灌注，地势起伏。

    前朝龙鸣，水源不绝，激流朝下，难渡人，借水流之力可作运输之用，以日行千里著称。

    侧向华焰，密布，是为平日集训之地，机关遍地，经过多年的改造，有迷域之称，之人即使能躲过纵横密布的机关，也会迷失方向，抑或被在此训练的杀手杀死。

    风清扬事先传了封快信给红绣，告知她来龙去脉，便带我长路跋涉直达封雷。

    一路上的温柔照顾自不用说，褪却了年少的冲动和幼稚，现在的他儒雅闲淡，不卑不亢不逐不追，不敢叨扰我，在枯燥的航行中常常能听见他在甲板上抚箫弄笛，清越凄楚，隐隐中是诉不尽的低回婉转，竹一般的人，却不知是否空了心。

    长袖青衫，江天一色之中有人踯躅独立，长箫索索，月影斑驳，吹乱了袖襟。

    他以为我睡下了，而我却是日日夜夜不断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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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雷的煌城，是九洲经济数一数二的发达城市。

    经过多日跋涉，风清扬带我来到煌城的中心区，一座名为平阳楼的建筑。

    封雷的建筑不似龙鸣浩大，也不似华焰般奢靡，却有种异国的风情，像是融合了各地的，以石块作底，顶部雕兽麟角，尖端突起，类似现代的避雷针，又像中国古建筑与西欧建筑的结合。

    平日多见衣冠楚楚之人出入，饮茶赋诗饮酒取乐，也有许多奔波各地的商人在此歇脚。

    敲门声响起，我收回望向街道的目光，打开了门，才摘下掩面的黑纱。

    “你不喜出门，我便擅自给你买了一些衣物和钗饰胭脂，到了封雷也别再扮男装了。”风清扬手里托着几件色彩鲜亮的缎织物，看起来不甚名贵。

    我走过去，拿起放在顶上一个珠串溜边首饰盒里的银钗。

    金步摇，那年于龙宫摘星台之上，至今已过多年，我似乎很久未曾打扮过了。

    “这么一张脸，女扮男装，啧啧，太可惜了。”一条妖冶魅惑的声线从风清扬背后传来。

    我笑道：“就知道他没这么好眼光。”放下手里的银钗，我回身去倒茶。

    红绣娘子一如往日一袭红妆，黛眉粉额，根本分辨不出年龄，说是十八，却浑身妖娆的媚劲，说是二十八，却又带些幼嫩的水灵。

    她烟步走了进来，风清扬却只放下手里的东西，把门带上出了去。

    “清扬都跟我说了。”她也没坐下来，径直走到窗边。

    “我本不该帮你，但红绣知道，不管帮或不帮，你还是会有你的方法。”她轻轻地笑了，“我这也只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了。该还的，总有一天能还。”

    “戒在此谢过娘子。”

    红绣转过身来，烟斜媚行的双眼转如流波，仍在笑着：“先别急着谢，事成与否与我无关，红绣至多只能做个中间人，至于要怎么成事，全在你自己而已。”

    “请娘子赐教。”我自顾说着，却没有求教的动作，把玩着茶杯，眼帘轻抬。

    她倒也不介意，继续道：“既然你有让行和隐收你为徒的能耐，那么计部的寒衣应该不在话下吧……”

    赦。计部，寒衣。

    人如其名，虽手握赦的财务大权，却素喜简衣，除经营赦上下各司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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