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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是借着春风燃起来的一把野火。但是那又怎样呢?冬天还会来的,下一个春天也会来的。喜欢一次烧一次,没过两年也就剩一撮灰,到时候就只能骨灰提纯搞个黄钻纪念纪念了。
沙语海有点瞧不起自己了,他默默转了过去,跟死鱼研究研究境界升华。
沙语海租的房子整80平米。两室一厅,一间住人,一间当书房。客厅没有电视,除去茶几沙发颜料油画架,剩下都是语冰的地盘。阳台在厨房左边,采光很好。房东留了几盆红的白的花毛茛给他,现在叶子长得的张牙舞爪,过几天也要收回屋里了。
整个房子散发着单身青年能对付就对付的敷衍气质,把猫抱走就能当样板间卖了。
沙语海退伍后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凑合活着而已。他连原来的房子都不敢回,近乡情更怯。仿佛只要他不去看,家里人就一直还在。他原打算手头的文写完就带着猫满世界溜达,或许留在哪里,或许一直漂泊。
但现在有人蛮横无理地挤进了他的生活,像深泉老井里炸进了个窜天猴。
窜天猴此时在他旁边睡着,睡衣扣得严严实实纹丝不漏。
刁哥倒是沾枕头就睡着了,甚至还扣住了沙语海的腰。后者失眠,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他是真的介意这个戒指,拿下来放在手心里仔细看。借着手机屏保微弱的光,他依稀辨认出里面刻了刁不言名字的缩写。
说起来尺寸也不太对,带回去有点紧。
应该是这人把自己的那枚给他了,沙语海摸了摸下巴,这么一想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他偷偷摸摸坐起身,刁不言温热的左手正好滑落在了不太方便的地方。
这谁顶得住啊。
沙语海赶紧下床,趁着自己没“精神”起来,他要去点根烟冷静冷静。
他塞了个枕头让刁不言抱着,后者微微皱眉。沙语海凑近了去看,手不自觉就附了上去。
再然后他隔着自己的手轻轻亲了一下,收回来,吻了自己的掌心。
到底是,意难平。
他给那人掖好被子,披了个薄的毛毯去阳台点烟了。
夜里不算太凉,风也温和,带着一点麻辣烫味。漆黑的夜色里,沙语海的烟头亮着橘红色的火光。他踩着拖鞋,站的松柏一般笔直,耳边的长发擦过脸颊,有点烦人。
毛毯披在身上,离远看像超人湿了的披风。
白色的烟雾缓缓上升,黑色的烟灰螺旋下降。
不知道什么吵醒了一楼的狗,小畜生嗷嗷嗷叫着,有人被吓到骂了几句,结果它叫得更凶了。
沙语海看着有趣,烟直接掐灭扔到花盆里,右手撑着头,趴在围栏上看热闹。
再过十分钟,一楼的老哥会打着手电骂骂咧咧地出来,狗子会蜷缩成球委委屈屈不敢吱声。
再过二十分钟,麻辣烫摊子也会收了,有一桶泔水会撒了一地。
再过半个小时,沙语海会被第二个拉开阳台门的人从后面抱住。
半个小时到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沙语海吓得一动不敢动,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我后悔了。我再也不会纵容你在这住下去。”
身后传来听起来闷闷的恐吓,气势全无。
沙语海叫了声老天爷,转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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