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第九十五章  后续番外4——救

    番外4——救

    为了安全起见，明诚与明楼书信联系的间隔较长，但自上一封信件送出已数月有余，长时间没有明楼消息的明诚心里不禁一阵恐慌。他猜想，明楼可能已经踩进了那个“旋涡”之中，但也正因为此，他才更要镇定下来，想出解救明楼的办法。

    明诚一遍一遍地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不同以往的是，明楼和明诚现在已经没有了手下，虽然两人还有一些私交甚笃的人脉，但此刻情况尚不明朗，明诚也不敢轻易启用。他如今最急迫的是了解明楼目前的情况。

    明诚首先想到的是数月前明楼在信中让自己着手建立的联络站，明楼当时并没有跟他说清楚这个联络站的用途以及联络人员，可却先将暗号告诉了他。明诚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在联络站里留下了记号，但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明诚快要放弃这一线索，打算直接秘密回北平的时候，有一个年约十岁的金发小报童敲开了明诚住所的大门。写满了法文的早报里夹了一张看起来显得格格不入的汉字字条，上面说的是，明楼被捕入狱了。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不管怎么说，在间断了三个多月之后，明诚终于又有了明楼的消息。

    明诚再度来到联络站，想要获得更多的情报，这才得知联络站的联系人原来是黎叔，在与黎叔商议一番之后，明诚秘密回了北平。

    黎叔告诉明诚，明楼目前只是被频繁审讯，还没有生命危险，他与一干情报人员被关在城东监狱，守卫森严，劫狱是不可能的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也在四处走动试图为明楼洗清罪名，但大家都对此事讳莫如深，几乎没有人愿意帮忙，愿意的那几个，也都同他一样有心无力。

    “不过……”黎叔顿了一下，其实他自己也不太确定，“我觉得上面也并不想置明先生于死地，倒像是要将他当成一个警告。”

    上面想要杀鸡儆猴，便有人污蔑明楼将他送了上去。明诚眉头紧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倒希望敌人是那些丧心病狂的侵略者了。

    明诚的身份不论在党内还是军统都已是叛逃，不能露面，所以大多数工作还是交给黎叔出面去办，两人虽然为营救明楼而极尽心思，但仍然收效甚微。

    阻碍重重的营救计划，加上对明楼日益加重的担心，明诚就像一个拧紧了发条的木偶，长此以往的压力使得他渐渐地消瘦了下去。

    明楼在狱中过得也同样糟糕，因为无法与明诚取得联系，所以他不仅要筹谋自己的出路，还要担心明诚会冒进。日复一日的单调枯燥将时间都拉抻得模糊了起来，明楼已经记不清他进来有多久了。不分昼夜随时就会有人打开牢门将他带走的提审，不断重复的问题和他们口中讲述的虚假的“事实”，也在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明楼的理智。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虐待。

    他们似乎只是想要你承认你并不曾做过的事，并以此感到羞耻，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忏悔、内疚，成为围观者鄙夷和嘲讽的对象。

    明楼一开始还会为自己准备辩白，但这只换来更加频繁的审讯，他也就彻底明白了，没人在意这个罪名的真假，他们只想要他认罪。

    又是一个混沌的早晨，明楼睁开眼，只觉得是将昨日复制了过来。

    但到了分发早饭的时候，里面的牢房却突然骚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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